察觉,似乎在情理之中。 可君瑶依旧怀疑:“周齐越如此年纪,想来成亲了吧?” 明长昱颔首:“五年前,他娶了俞洲阮家的女儿。” 君瑶蹙眉:“他的妻子,难道不知道他失踪多日了?” 只怕这其中另有蹊跷。 “这几日,我让人留意着周家人和唐仕雍几人的动静,并没有异常。”明长昱说道,“倒是唐仕雍,去了几次刑部,要求带回那具尸体下葬。” 君瑶一边喝粥,一边思索着,一碗粥下肚果腹之后,才缓缓说:“不如让周家人去刑部认尸?” “尸体已不好辨认,”明长昱换了茶盏,手中把玩着青碧色茶杯,说道:“先如今还无法确定那具尸体是谁杀害,让人去辨认了,或许还会打草惊蛇。” 君瑶了然。 凶手千方百计将尸体伪装成唐延,正是想掩盖他的真实身份。若凶手躲在暗处,察觉有人怀疑尸体的真实性,真凶恐怕会设法脱罪或逃离。 君瑶陷入沉思。 清淡的茶香悠悠袭来,她微微低头,见明长昱将茶水递到眼前。 碧玉的杯盏里,泛着清澈的涟漪,映着房内交织的灯火,还有他们二人相依而坐的身影。 她赶紧端起茶水一饮而尽。明长昱已习惯见到她如此喝法,也不置可否。 君瑶放下茶盏,沉吟着说:“如果能去周家探探虚实就好了。” 明长昱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斟酌着说:“眼下正好有一个机会。” 君瑶双眼一亮,“什么机会?” “周家要办赏花宴。”明长昱漫不经心道,见君瑶疑惑,又说:“赏花只是一个名头,真正的意图,是为周齐云相看一些门当户对的闺秀,说白了,是一场相亲宴。但这种相亲宴只是相看而已,并不做定,万一谁都没看上也会难堪。所以一般还会请交好或同龄的少爷公子,若最后相看不成,也可退一步说这并非相亲宴,而是寻常宴会,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周家与京城中的世家大族相比十分普通,能借此攀上权贵,或结上好的姻缘十分重要。周齐云中了两元,或许会连中三元,也的确大有前途。但这样的身份,放在侯府这样的世家眼底,依旧不过尔尔。 所以即便周家递了请柬过来,明长昱也不一定会去。若是去了,那如周家这般的家族,风向只怕会变了。 君瑶心念一动,“难道……”她欲言又止。 或是两人心思灵犀聪慧,只需只言片语,就能明白对方所想。明长昱欣然一笑,说:“你的确可以以侯府未婚妻的身份入周府,可是……”他颇有些遗憾,轻叹道:“只可惜,不过一个小小的周家宴会,还不值得侯府未婚妻出面。” 听他话语中的深意,难道是有意让她在重要场合出面? 君瑶不及细想,又问:“那周府的事情,由大理寺这边着手查吗?” “隋程只怕也被邀请了,你随他去。”明长昱说。 君瑶迟疑:“我是刑部胥吏,隋大人怕是不方便带着我。” “他会带着你的。”明长昱淡淡说道。 暮色与灯火渐渐融合,梁间的青燕在院中盘旋几圈,落回新筑的窝里,窝中有几只小燕嗷嗷待哺。 天色已晚,君瑶起身理了理衣裳,向明长昱辞别。 明长昱深深看她一眼:“果真是野猫,吃饱了就要走。” 他也没让人相送,亲自取了一盏普通灯盏,让她拎着离开了。 夜里的灯火,是为归来的人点亮的,而她手里的灯火,却是映照着她离去。 明长昱站在廊下,琉璃灯盏青白朦胧的光,流泻于他轻垂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