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倾身,不期然靠近她,君瑶微微蹙眉,听见他说道:“你猜,唐茉会甘心吗?” 君瑶侧身,稍稍远离他,平静地说:“不会。” 他铺垫那么多,当然就是想引出唐茉。 “你说对了。”明长昱坐直身,也不斟茶了,反而把玩着她的杯盏,说道:“她应是得了唐郡守暗示,时常偷偷到青竹苑外,企图与我邂逅,意图对我不轨。” 他眉心微蹙,轻声问她:“你说,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很可怕?” 君瑶扯起唇角笑了笑,“可怕吗?”她嗓子有些干涩,哑声道:“若是你直接拒绝她,她知难而退,便不会再坚持。” 明长昱颔首,“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一次也没去见过她。每每她来,都被明昭他们拦在门外。” 君瑶平淡地说:“如此,那唐小姐还真是对侯爷您,一往情深。” 明长昱一声嗤笑,放下杯盏,反问:“一往情深?当真比戏文里唱的还煽情。” “戏文之中的故事,虽是戏说,但也源自现实。”君瑶随口回道。 “这么说你相信了?”明长昱睨着她。 君瑶愣了愣,不置可否,她并非唐茉,也不是唐郡守,这些人私心里的算盘,她没兴致猜测。 以明长昱的身份和姿容,得女人喜欢攀附,或许是常事。唐茉对他一见倾心,想借机与他生出情分也并非不可。 “我到蓉城,不过数日,与唐茉,也不过一面之缘。”明长昱说道,“而且……我来郡守府自有其他目的,郡守府也不如你看到的那般简单,所以我谁都不信。” 君瑶说:“若她与唐郡守一样,只是看中了你的身份呢?” 总之,唐茉深夜入假山的真相,或许并非如表面所查到的那般简单。虽说假山尽头,便是明长昱的青竹苑,可这附近,也有其他的偏院,唐茉或许,只是路过此处呢? 君瑶一时理不清头绪,凝神沉默。 “不早了,”明长昱起身,似欲离开,“你早些歇息,明天再查吧。” 君瑶起身行礼,目送他离去之后,才回自己房中。 次日,天朗气清,君瑶用过早膳,照常去见明长昱。 “今日我有事外出,怕是很晚才回来,”他已用过早膳,正在净手,擦干水后,换了便于行动的常服。 明昭捧上躞蹀,明长昱熟练地配于腰间。 君瑶对明长昱了解甚少,只知他出身于武将世家,故而功勋不少,能战沙场,身手也应不错。然而他的躞蹀上,却不配任何武器,只有一枚玉佩,似是家传的。 穿戴完毕后,明长昱说道:“我初掌大理寺,京中之人,都等着看我笑话。所以,此番这郡守府的案子,对大理寺与我,都很重要。” 开盘第一局,犹如战场第一次交锋,胜了,自然军心大振,负了,便军心动摇,或会兵败如山。 君瑶蹙眉,“若是我不能破了此案呢?” 明长昱轻笑,“你破不了,还有本侯。” 自然,他能掌管大理寺,岂会没有半点傍身才学。 他缓缓靠近,沉声道:“本侯知你所忧,你身系楚家,又恐郡守府会杀你灭口。这案子既是本侯让你查办的,那胆敢动你的人,还得顾忌侯府。” 君瑶双眼一亮,明湛如水地看着他。 不似以往般蒙上秋雾迷离,而似世间最纯湛光华的凝缩。 她敛衽,诚心朝他一拜,“多谢侯爷。” 后顾之忧稍解,君瑶对明长昱生出几分感激,待他走后,便与刑部司主事前往唐菀的院子。 虽说唐菀因受到厉鬼惊吓而昏迷,可她毕竟是案发时离得最近,也最先知晓的人。君瑶若想尽量还原案发过程,便只能去询问她。 唐菀的院子,贵在精巧雅致,花木错落,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