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第赠给已故长兄的温柔。 “有多好?”班第低头啄吻容温一下,哑声问。 “形容不出来,反正我遇见的每一个人,都不如你。”容温肯定道,因为就在方才,她在寒光冷硬的甲胄下,看见了最纯粹的赤子之心。 “不过,你也是真的傻。” “……”班第一愣,轻掐起容温下巴,故作恐吓的问,“到底会不会夸人?” “我说认真的。”容温抿抿唇,“这些年你养着宝音图,分明是出自旧时情谊,从未存半分利用他特殊身份去夺利之心。但你从来不明说,瓜田李下的,总是容易横生误会。” “而且,你还特地从京城带了那个叫小牛的孤儿给他做玩伴。若在皇宫,这就叫给龙子凤孙选伴当。日后若他真的一朝登基,那这伴当绝对是一方重臣!届时,这家中无亲的重臣为报你当年择选之恩,肯定会为你所用。” 这头头道道加起来,班第的行为属实可疑。 至少,当初容温第一次知晓宝音图的身世后,便立刻疑心上了他。 若非他刚才提及达来、魏氏以及云和时的态度,容温到现在都还以为他养宝音图是另有所图。 容温隐隐猜测,多罗郡王之所以那般轻易认定班第会因一己之私枉顾天下,也许就和宝音图的存在有关。 “心眼多。”班第掐掐容温的脸颊,“我带小牛来蒙古,是见他唯一的祖父也过身了。他孤苦伶仃留在京中也是任人欺凌,不如带到蒙古来与宝音图做个伴。” “若是怜悯他,可以托人在京中好好照看他,何必把小小孩童弄到距家乡千里之外的地方。”容温不解,“而且,宝音图的养父母瞧着还年轻,早晚会生孩子吧?” 说起生子,班第略微一滞,若有似无的多觑了容温几眼,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沉声道,“生不了。” 容温奇怪,“为何?” 班第犹豫一瞬,还是选择如实回答,“他养母生而有疾。” 班第当初之所以把宝音图托付给他的养父母,便是为此。 “什么病?”容温在京城也见过许多不能生养的后妃福晋,不过她们既能通过重重选秀,入宫为妃或被指婚,自然是身体齐整的。 之所以不能生,多半是被日子一天天磋磨出来的。 容温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女子生来便无法生育的。 “石女。”班第见容温好奇,索性一次和她讲了,“他养母的母亲染了脏病,生下来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 蒙古这地界,乱的不止是喇嘛庙,有些部落的贵族简直比喇嘛庙还肆意污秽。 他们要的不仅是旗下所有的牛羊土地,还有女子年轻的身体。 凡是族中女子,只要长了几分姿色,不管未婚已婚,凡是贵族看中的,都跑不了。 许多女子嫁人前,便已诞下过子嗣。 如此秽乱,自然会得病。 曾经有个毫无规矩的小部族,就因为这般无休止的男传女,女传男,险些灭族。 如今,脏病早已成了蒙古人人闻风丧胆的恶疾,与天花等同。 但因这种病毕竟不光彩,所以不曾有人拿到明面上讲,容温这个长在天下最光鲜地方的公主,自然也没听闻过。 “啊!”容温惊悚瞪大眼,“那扶雪日后?” “她只是碰了那些喇嘛的皂角,染病轻,发现得也早,治好了便无大碍。”班第安慰道。 容温勉强放心,“哦”了一声后,突发奇想道,“我记得多罗郡王福晋也是一生不曾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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