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开口,“这似乎不是我们来时走的路?” “此地往东疾驰一日,便可见科尔沁王帐。” 容温闻言一怔,下意识远目这片辽阔翠色,对比公主府的四方天地,秀眉微不可察的蹙起,“现在回科尔沁?可是我们未曾向宝音图一家辞行,也未收拾行囊。” “去留随意,不必拘泥繁文缛节。”班第应得洒脱。 他与宝音图一家熟识多年,相处往来,向来如此。 “这样啊……”虽是容温主动问起的何时返回科尔沁,可这会儿真上了路,却难掩失落,兴致缺缺的搭话,“这会儿天色不早了,那我们今夜宿在何处?” 男人低醇的嗓音被吹散在风中,简单两个荡开在容温耳边,“草原。” 容温倏然瞪大眼,不敢置信中夹杂几分雀跃,“幕天席地的睡?” 她知道这样做很出格,可这一川草色青袅袅的苍茫辽阔地儿,对于被高墙深宫关了十多年的人来说,处处都是新鲜与——不可多得的自由。 班第不知容温的心思,话尾微扬,揣测道,“怕?” “有你在。”班第武艺出众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容温信任的摇头表示不怕,那一头黄黄紫紫的小野花跟着乱晃悠,“不过,若是草原下雨怎么好?” 班第被容温无意说出那句‘有你在’,哄得眉眼飞扬,甚是男儿意气的答道,“那便冒雨疾驰整夜,五月夜雨不冻人。” 容温身子一震,错愕的侧头去看班第,“你认真的?” 班第垂眸与她对视,灰眸中笑意忽闪。自然勾下她甩到自己脸上的小辫儿,无比笃定道,“今日天光晴好,定然不会下雨。” 距班第这番斩钉截铁的话一个时辰过后,草原突然刮起大风。 容温压住飞扬的裙角,面色微妙,“好像变天了,莫不是要下雨了?” “不会。”班第仍坚持自己的判断,还不忘说服容温,“我自小长在草原。” 言下之意,别质疑我,我肯定比你懂草原上的一草一木,天晴落雨! 也是。 容温被班第成功说服,双目无神的又看了半个时辰的风景。实在无聊,稀里糊涂靠在班第怀里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容温发现自己依旧在马背上,不过与睡前有些不同。 她换成个侧坐姿势,几乎整个人埋进班第敞开的袍子前襟里——躲雨。 容温迷茫把头从他只着单衣的健壮胸膛上抬起来。 难怪方才睡梦之中,她总感觉自己像抱着个会发出‘噗通噗通’响动的暖炉子。 又热又奇怪——容温揉了揉滚烫的脸,刚想抬头问班第,何时下的雨,脑袋便被一只大掌给摁了回来。 只听班第用一种极为僵硬的腔调说道,“雨下了近半个时辰,已有放晴迹象。” 不等容温搭话,他又自顾补充一句,“很小,不常见的小雨!” 他特地咬重了‘不常见’三个字。 这是变着法给自己判断错误找补呢,也不知道之前言之凿凿说不会下雨的是谁。 死要面子。 “噗——”容温憋笑,身子一颤一颤的,呼出的气把班第外袍撑出来给她避雨的小空间烘得暖融融的。 两人之间隔得极近,容温能明显感觉到,班第身体越来越僵。以为自己的‘嘲笑’伤了他大男人的面子,十分懂见好就收的道理,强忍住笑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