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容温。 乌恩其脸一皱,没太明白,实话实说道,“郡王爷与老台吉都曾夸过公主很聪慧,而且公主眼睛大,瞧着还挺明亮的。五官周正,不瞎不聋,是个漂亮姑娘。” 饶是班第早已习惯乌恩其这种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毫无逻辑可讲的思维方式。此刻,眼皮也忍不住轻跳了一下,咬牙道,“住嘴!” “是。”乌恩其反射性应道,接着又失忆一般,再次追问,“台吉也觉得公主发现了暖房的秘密?” 班第忍无可忍,木着一张脸,冷然轻嗤,“难道不是你亲自告诉她的。” 先不说暖房那日,乌恩其表现得过分激动,露了端倪。就拿之后几次,他每每见到容温时的防备表现来说,也十分值得琢磨。 不巧,今日又出了小牛的事。 如此种种叠加,若容温再不疑心,那八成是个缺心眼。 乌恩其经由班第提醒,一时间难免面色讪讪,焦躁又心虚,“台吉既早发现属下败露了痕迹,为何不提醒一二?如果让公主知晓太多台吉的事,万一她去告诉皇上……” 乌恩其说这话时,主仆两正好到了西院门前。 班第微眯起眼,借由暗黄的灯笼烛火,盯着风骨销立的‘西院’二字瞧了片刻,漠然又坚定,“她不会。” 乌恩其愣了愣,追问,“为何?” 班第抿唇,目色沉寂。 为何——自然是因为大婚前夜,皇帝使人悄然给他传来的那封密信。 从那一刻起,他便知道,这是一位注定沦为弃子的公主。 既是弃子,便不具备搅乱棋局的能力。 否则,他早先便防备她了,绝不给她知晓任何密要的机会。 第16章 回门礼过后,婚仪的章程算是彻底结束。公主不必再恪守大婚期间种种规矩,能出门交际了。 隔日清早,容温刚起身,便接到恭亲王府的帖子,说是王府二阿哥满都护后日生辰,请公主额驸赏光赴宴。 听见‘恭亲王府’四个字,桃知樱晓直接垮了脸。 容温起初也没打算应邀,还是当日下午,再次接到海塔往舜华殿送的孝敬时,才改变主意。 满打满算,容温搬到公主府已五日了。距故意撒一万两银子出去钓鱼,也五日了。 海塔守着这一万两,难免心思浮动。但他毕竟是第一次替容温做事,且边上还有个卫长史看着。并不敢上来便无所顾忌,吃相难看,所以迫切想找他额娘孙嬷嬷拿个主意。 短短五日,他竟已往舜华殿送了六次瓜果玩物孝敬。 他此举,诚然有巴结讨好容温的意思在里面。但究其目的,其实是为了让容温开口,准他与孙嬷嬷见上一面。 要知道,因公主府主人为女子,这规矩远比一般的王府大臣宅邸更为严苛。 以垂花门为界,二进宅子以内,公主寝居之地,平日都由容温那八个陪嫁的带刀侍卫轮班值守。 不管是内宅的仆从嬷嬷,还是外院的管事跑腿,等闲不得擅自出入,往内外两院传递消息等。 若想随性进出碰面,要么是得了主子特许;要么就得拿出奉命进出办事的牙牌来,并登记好因由、时辰。 否则,便只能等到每月下旬的半日旬假时,才有机会往外走动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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