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许将军,好久不见。” 愣然也不过是一瞬,白凡拿出来对待客人的职业微笑,轻轻地说了一句,这个人,曾经是她想要依仗也是想要利用的,曾经的不自量力的想法现在想来,还真是幼稚至极。 “恩。”许木面无表情,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几乎让人听不到,然后侧过身体,踏上了楼梯,前面的邓志祥已经拉开了几步的距离,他得跟上。 望着楼梯上面的坚毅笔直的背影,白凡眼里闪过一丝怅然,罢了,人啊,越是妄想越是得不到,还是安分守己再说。 脚下的步伐也开启了,该走的地方还是要走。 一个往上,一个往右,从此以后该是各不相干。 —— “公子,您找我?” 不过是一会儿,白凡就被小厮叫到了楼上,司徒景专属的房间里。 窗口半敞着,司徒景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的风景,拿背影正对着白凡。 “关门。” “是。”白凡顺手关上了门,如今的她,分明就跟店里面其他对东家恭恭敬敬的人一模一样,哪里还有当初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人可以有棱角,但是总也会被现实给磨平的。 白凡恭敬地弯腰,等待着司徒景发话。 口中闪过一丝苦涩,距离上次她意气风发地跟司徒景做交易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多,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当初司徒景收下了她的方法还不告诉她消息她还义愤填膺,无奈地在一品楼帮忙打理生意,可是才过两天,白府里面就发生了大事情。 她这副身体的娘亲,也就是那个卑微的姨娘被人打成重伤,奄奄一息,那个曾经在她落魄的时候送饭给她,被她利用过的可怜女人丝毫没有怪罪于她,反而拿出了最后一只值钱的钗子,一直被护在怀里沾染了鲜血的唯一宝贵的东西,留给她这个女儿。 听说是被抓到了偷窃大夫人的首饰,要被杖毙,可是那样一个柔弱可怜懦弱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干?不用说也知道是碍到了别人的眼睛,她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她眼前逝去,还得不到任何的补偿,在别人看来不过都是蝼蚁的性命,跟杀死一条狗没有什么区别。 那是第一次,她真正地感受到了生命的逝去,从有体温的生命,最后变得慢慢地失去了温度,还不会有任何人来管,任何人也都帮不了。 她只看到了封建社会可以大展宏图,却忘记了,封建社会草菅人命,人命犹如草芥,步步都是危机,一个没走好,就要成为异世的亡魂了。生命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机会大展宏图呢? 第一次接触这样可怕的事情,在她面前发生的,她完全就被吓傻了。 之后,白府的大夫人又带着一大群人过来,这个身体的姨娘死了,还是戴罪之身死的,所以她这个便宜女儿也变成了贱奴一般的身份,大夫人说,要将她给发卖了! 发卖意味着什么?她不是很清楚都知道,要么就是给富人家签死契,要么就是被卖到了青,楼窑,子,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任何一种都不想要! 那一刻,她无比地恐惧,仿佛受惊了的小鸟,再也展不开翅膀,再也飞不起来了。 这个社会的可怕远远超过了她的认知,她不要呆在这里了,她好想回到现代里,至少,不会轻易有买卖人口,至少,性命无忧,有法律,有公道。 可是没有人会管她的死活! 所以,当司徒景再次伸出橄榄枝的时候,她不顾一切地抓住了。 五年,为一品楼卖命五年,保她衣食无忧,五年之后恢复自由身!前提是,保证一品楼盈利超过五倍,不然延续到十年。 唯一的救命稻草,不管怎么样,比上发卖的结果已经好多了,她来不及思考,紧紧地抓住,只能紧紧地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把她从白府的手里救出来,契约签订之后,当她用拇指按下那一个指印的时候,白凡没有哪一刻比那时候还要明白:从此以后,她也成为了奴仆一样的劳动力! 她白凡再也没有资格跟司徒景讲条件了,他要捏死她,简直就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白凡已经没时间想太多,因为此时司徒景又开口了,“听说,你以前认识许将军,他救过你一次?” 明明是很平静的声音,白凡听在耳朵里却是觉得宛如冰冷的毒蛇在耳边呼啸着吐露着信子,威胁质问警告什么都有。 权势名利,白凡如今战战兢兢,再不敢轻易踏出一步。 “那是以前,白凡当时太蠢太天真,不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