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垚接到方晓的消息,她说她已经离婚了,要去深圳工作,周垚很诧异,但还是祝她一路顺风。 方晓前脚走,周垚后脚就接到周孝全的电话,父女俩很久未见,要吃顿饭谈谈心。 周垚这次见周孝全难得心情平静,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 以前有心结,如今一回想,那都不是事儿。 反倒是周孝全有点反常。 周垚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忽然才意识到他仿佛老了很多,两鬓斑白,那白已经蔓延到头顶,法令纹也变得深了,眼袋也浮现出来,整个人不复往日的精神,气色极差,有一种松垮的状态。 周垚问:“你不舒服?” 周孝全笑了一下,疲态尽显:“前阵子生了场小病,刚好点。” 周垚点了点头,垂下眼,半晌才说:“注意身体。” 一阵沉默。 周垚叹了口气,又说:“以后每周我去看你一次。” 以前,都是方晓去看周孝全。 周垚很少去,原因无他,一见面就会吵。 她压不住火儿,也怕把周孝全气出个好歹,心里的坎再过不去也不想这样了结。 只好不见。 父女俩相对无言的坐了好久,一顿饭吃的很尴尬。 周垚最后问他,要不要请个保姆? 又问,有没有打算再找个伴儿? 换做一年前,这些话周垚是问不出口的,想也不会想。 如今自然而然就想到了。 方晓去广州,不是短时间的事,周孝全身边没人,周垚心里也不踏实,生怕哪天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说周孝全已经在家里“过去”好几天了。 不想,周垚这话刚问,周孝全就眼眶发红。 周孝全说,不用,都这把年纪了,就别拖累别人了。 周垚皱着眉看了他片刻,挪开目光,心里不太舒服,堵得慌。 父女俩在餐厅分手,等周孝全上了车,周垚站在路边发呆,好几辆空的出租车打面前经过她都没看到。 …… 直到手机响了。 周垚恍然的接起,听到齐放的声音。 “我找到菲菲的日记了。” 周垚一怔,张了张嘴:“你在哪儿?” 周垚没回家,转而去见齐放。 咖啡厅里,周垚坐下时手脚冰凉,心里有点莫名的慌张。 她说:“菲菲的日记本留给我了。你怎么还会有她的日记?” 齐放看了她一眼,从兜里拿出两个胶卷盒,放在桌上。 然后,他点了一支烟,说:“也许和你的不一样,是她留给我的。不过我当年收到她寄来的一堆东西,简单看了一遍没注意到这个。” 隔了一秒,齐放自嘲一笑:“那天见面,回去我突然想起这件事,托在美国的助理去我家把那箱东西找出来,才发现这两卷。” 周垚没说话,只是皱着眉打开胶卷盒,拿出里面的胶卷,对着灯光想看清上面的图案。 仿佛拍的是一页页的纸。 周垚一边检查一边问:“你没洗出来?” 齐放:“我没打算洗。” 周垚看了他一眼:“也许里面有菲菲写给你的东西。” 菲菲选择将这些寄给齐放,必有她的用意。 齐放却别开眼,看向窗外,手里的烟缓慢燃着。 “人都走了十年,不想追究。” 周垚点头,收好胶卷,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