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干净。 嫤娘奔波了三日不曾好好歇过,此时倦极了,倒了盅茶水漱了漱口,便打着呵欠走到了床边。 “二郎,歇了……”她躺在床上,只觉得眼皮子十分沉重,不由得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就闭上了眼睛。 田骁见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睡了过去,有些好笑。 他稍微收拾了一下桌上了残羹冷饭,又关上了窗子,这才吹熄了油灯,翻身上床,伸手抱住了妻子…… 已然熟睡的嫤娘温驯地趴在他的怀里,呼呼大睡。 第二日,两人仍相拥而眠,然而却被楼下吵吵闹闹的动静给惊醒了。 “下面吵什么呢?”嫤娘嘟嚷着说道。 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摔开了田骁放在自己胸前的爪子,从床上坐直了身子。 “有贵人到,上房不够用了……驿吏们正挨着个的敲客房门呢!”田骁懒洋洋地说道。 嫤娘呆了一呆。 她知道他耳聪目明,可依他所说,驿吏正挨着个的敲房呢,那他怎么还不起来?万一敲到她们这间房呢? 她刚这么一想,立刻就听到有脚步声音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不成不成,大人容禀,这间客房可真的不成!”驿吏的声音响了起来。 嫤娘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往田骁的身后躲。 “怎么又不成?”有人不耐烦地说了起来。 “大人明鉴,住在这间客房里的客官,可是带着女眷的,确实不方便啊……大人,咱们这驿站,确实是小地方……也确实只能匀出两间上房出来了,如今日头还早,要不,请您高抬贵足,去前头襄州城投宿?”驿吏问道。 “你!”那人欲言又止。 脚步声音渐渐远去了。 过了一会儿,嫤娘隐约听到楼下有人大嚷,“罢了罢了,两间上房就两间上房吧……” 身畔的田骁突然轻笑了起来。 嫤娘这才回过神来,见他正揶揄地看向自己,不由得俏脸飞霞。 可她又实在好奇,问道,“哎,来的人是谁啊?明明这里距离襄州城已经不远了,这会儿时辰又还早,怎么他们偏偏要住在这里呢?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且他们应该有很多人吧?所以两间上房还不够住的……可这么多的贵人,又怎会过襄州而不入呢?” 田骁原本已经撑着身子半坐了起来,此刻又躺回了床上,笑了起来。 嫤娘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半晌,她恼羞成怒捶了他一下子,他才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老朋友。”田骁慢条斯理地说道。 嫤娘横了他一眼,饶是心中再好奇,也赌着气在,不肯开口再问。 田骁也不解释,慢吞吞地起来了,先是倒了水服侍妻子洗漱,然后就着妻子用剩了的残水,胡乱洗漱了一番…… 那边嫤娘已经回过神来了。 “刚才来赶人的那些人,是李霸图的手下罢?” 田骁动作一滞,终于有些震惊了。 “你如何知道?”他不敢置信地问道。 嫤娘学着他方才的模样,慢条斯理地往面上涂起了雪脂膏,再不肯说话了。 田骁又是一滞,低声笑了起来。 ——他这个小妻子啊,还喜欢使小性子呢! 过了一会儿,倒是嫤娘先忍不住了,问道,“官家欲平南唐,李霸图参战,这也不足为奇……可此乃襄州,他不去海州,来襄州做甚?” 田骁道,“那你说说,我也本该去瀼州的,又为何来了襄州?” 嫤娘哑然。 说话之间,田骁已经收拾好了自己,吩咐嫤娘道,“我出去看看,你就呆在屋里罢,等我回来。” 嫤娘颌首,田骁自去不提。 嫤娘呆在屋里,先将自己收拾好了,然后又开始收拾屋子和行李…… 很快,田骁就回了屋。 见他一脸怅然的模样,嫤娘好奇地问道,“到底怎么了?可要我出去见礼?” 田骁摇头道,“不必……他也是为了私事来的,我和他都没挑明着说,呆会儿他会避入客房,咱们就走罢!” “这是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嫤娘嗔怪道。 然而田骁却并没有回答她。 他领着她下了楼,退了客房,又在驿站的茶馆里用了些早饭,田骁这才催着嫤娘上了马,两人继续往南而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