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四郡治理得井井有条,这是一个相当有能力的干吏。他能成为民部侍郎,也不是杨侗提拔,而是三省十部主官看中了他的能力,这才向杨侗联合举荐。 阴弘智躬身道:“微臣担任荥阳太守之时,南方尚未收复,为了保证军队的辎重大船胜利通行,微臣专门对汴水段运河作出统计。发现汴水段运河并没淤堵,即使是水量少的秋冬季节,汴水商船往来如故。不过粮船却有堵塞记载,原因是大船吃水深,水量不足使粮船搁浅,只要把船上粮食卸下一部分,粮船就能胜利通行。微臣离任时间未久,就算这期间有泥沙淤积,应该不至于出现船只难行的困境。” 杨侗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这么说来,汴水并非是淤堵,只是因为秋冬水位下降所致?” 阴弘智点头道:“正是如此,汴水水量丰富,其实一年四季皆可通船。唯有粮船大而沉,到了秋冬时节便会因为水量不足难以通过。” “但是黄河水携带的泥沙量大,若是黄河水长年累月入汴,迟早被淤积起来。”杨侗这个独裁皇帝在大隋说话十分有效,随着朝廷退耕还林、填埋沟壑政策的实施,辅以《半月谈》对水土流失危害的宣传,渭水泾水支流、干流两岸的田地开春以后如令后退数里,黄河泥沙必将日益变少,若是将此制设置成约束佛道一般的严厉祖制,那么黄河水将在隋朝日益变清。 “这个确实!虽然渭水流域已经执行了退耕还林、封山育林、筑坝填沟的国策,相信黄河之水会慢慢清澈。但这个过程肯定十分冗长,非百年之功不能实现。”阴弘智看了杨侗一眼,又道:“微臣发现在一个现象,并有过一个设想。” “说说看。” “喏。”阴弘智行礼道:“汴水在丰水时节,可保粮船畅通无阻,即便在缺水季节,商船货船一样能通航。臣当时就想,要是引周边支流入汴,使它水量常年保持均衡,那么粮船只一年四季都能畅通无阻,要是流量足够,干脆就以这些水质好的支流取代黄河水,但是通济渠上游的汜水流量不大,取代不了黄河水,而源自原武县的济水流量不但小,而且若是截流的话,那么荥阳的原武、阳武、酸枣三县,以东平郡封丘县、匡城县的田地都得不到灌溉,甚至更远的济阴郡也受到影响,所以微臣在任期间不敢截流。” “圣上,阴侍郎引流济汴的设想非常好,但完全抛弃黄河之水大可不必。”姜行本也出列道:“泾渭分明的奇观在洛口也有。洛水之流异常清澈、黄河之水则是浑浊不堪,于是在两河交汇的洛口也出现北部河水浑浊、南部河水清澈现象,两者并行十里左右,然后慢慢被黄河之水染成一色。臣这段时间,在洛口至汴口黄河南岸,每隔十里取水十斤,煮干得泥,发现南部之水得汜水补充之故,下游泥沙变化不大,要是把汴口堵死,以运河的方式改到汴口西部四十里取水,就能获得相当好的水质。” 此时,大殿之内出现一片窃窃议论声,商议姜行本的方案。 “圣上,据末将所知,洛口到汴口也就七十多里长而已。既然都开了四十多里的运河,干脆就把另外三十里也开掉算了。”百无聊赖的罗士信忽然来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说引洛入汴?”杨侗眼睛一亮。 罗士信一愣,随即道:“呃,末将也不知道。” 话音刚落,殿内文武官员哄堂大笑,罗士信胀得满脸通红,起身出列道:“多开三十里,直接从洛口取洛河之水,不好吗?” “好,相当好。”姜行本却对杨侗说道:“圣上,郯国公这法子非常不错。” “那姜尚书你说,好在哪里?”问话的,居然是罗士信。 他这句话又引来一片哄笑。但姜行本却没笑,他思索良久,才道:“早在古代,洛水并非是在河南郡汇入黄河,它是一路往东南流淌,汇入了泗水,然后再由泗水直奔大海。后来因为地龙翻身等等缘故,才被迫改道,于巩县注入黄河。若是在山中找到这知条道,未必不能引洛入汴。” 杨侗摇头道:“从高出地面千多里的高山往下开挖河道,难度不弱愚公移山。还不如从洛口开条七十里长的运河,直达汴口。” “圣上,老臣也认为沿河开凿运河比挖掘大山容易,只是今年的大工程太多,朝廷已无奴隶可用;若是操之过急,只好让百姓离开农田,这样会使田园荒芜,落得利民工程不仅不利民的危害。” 李景这话几乎代表了所有人的想法,其实不管是杨广也好,杨侗也罢,祖孙二人开凿运河的本意都很好,但关中“九龙朝圣”水利工程、中原贯穿“济北—东平—鲁郡—彭城—下邳”的‘引黄入淮’工程才刚动工,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