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什么,不言而喻。 连叶谙这个外人都对谢予然起了疑心,更何况谢柏言。 “你是阿朔的妻子,想必也希望他好,所以,再多费点心,帮帮他。” 叶谙没想到他会突然跟自己说这么掏心掏肺的话,还委以重任,心情略有些复杂,斟酌了一番,问道:“您是想让他重新回公司吗?” 谢柏言摇摇头:“他现在这个样子,真让他回原来的位置,太过勉强,只要他能振作起来,管管事情,就行了。这样,万一出现什么变故,他也能保住自己。” 看着谢柏言鬓边的白发和脸上忧心忡忡的表情,叶谙忍不住感慨,到底是亲爹,为了儿子,还真是煞费苦心,她怎么就没这么好命呢? 不过他说的确实也对,她和谢朔是夫妻,谢朔如果出了什么事,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您别太担心,我会好好开解他的,再说——”叶谙弯出一个宽慰的笑,“您不是还安排了他这个月十五号去见一位很有声望的医学教授吗?说不定这次能治好呢?” 她笑的时候,眼底一片澄澈,泛开细碎星光,谢柏言似乎受到感染,脸上也添了一丝笑意。 当初他选这个儿媳妇,倒是没看走眼。 ---- 当晚,叶谙和谢朔没有留在医院陪护,回了谢宅。 到家已经十点多,一进卧室,谢朔便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金属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铮亮的光。 叶谙伸手接过,瞅了瞅他冷冽的脸色,再联想他白天气场全开时的模样,心里仍有些惴惴。 这男人严肃起来,简直生人勿近。 也不知道她之前是哪来的胆子,竟然敢黏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脱下西服后,谢朔在沙发上坐下,身子往后一靠,抬手撑着额角,看起来很是疲惫。 叶谙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轻声问:“你要不要泡个澡?” 谢朔捏了捏眉骨,闭目片刻,才起身。 叶谙去衣帽间替他拿了内裤和睡衣,跟在他后头走进浴室,结果大概是心神不宁的原因,一个不小心,竟然撞到了他的后背。 隔着一层衬衣布料,她的脸与他后背亲密接触,男人身上熟悉的清冷味道撞入鼻间,似冬日初雪。 她的手本能地拽住他腰间衣摆,这个姿势,像是从背后搂住了他。 “……” 叶谙懵了一下,慌忙松手:“对不起。” 谢朔停下步子,回过头,蹙了蹙眉,总觉得她今天安分得有些奇怪,要换了平常,这种时候她非但不会道歉,估计还会理直气壮地扭曲事实,趁机跟他撒娇胡闹。 叶谙见他阴沉着脸,眉头紧蹙,小心脏一颤:不会这就要发火吧? 好在他看不见,发火应该也找不准方向,叶谙屏住呼吸,迈着小碎步飞快走到浴缸边,给他放了洗澡水,将衣物安置在一旁。 听着黑暗中的响动,谢朔眉头越发蹙得深了。 等叶谙安置好,再起身时,谢朔已经在松身前的领结。 男人下颌微抬,修长的手指左右一扯,动作利落,脖颈处喉结明显。 叶谙心口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 他每回松领带的时候,都有一种格外欲的气质,让人脸红心热,挪不开眼。 叶谙盯着看了两秒,瞥见他腕上的手表,问道:“你手表要不要摘了?” 谢朔动作微顿,将手表摘下来,递给她。 叶谙接过,手表上还残留着他腕间的温度,她指尖一烫,强行收回视线,快步走了出去。 出来后,叶谙将手表放回原处,走到沙发前坐下,对着落地窗,学着谢朔平日的样子,发起了呆。 夜色渐深,落地窗外,远山阴影连绵,灯火点缀如星。 …… ---- 黑暗中,灯光骤亮。 谢予然回到公寓,开门进屋,神色疲惫。 他在玄关处换了鞋,还没走进客厅,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眸色一暗,停顿片刻,点下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醉醺醺的女声,带着笑意:“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拉黑,不会再接我的电话了……” 谢予然语调冷硬:“什么事?” “我想你了,你今晚来陪我好不好?” 女声添了一丝娇媚,像在耳边呢喃,谢予然的脸色骤然冷下来,准备挂断电话。 对方显然猜到了他的意图,猛地拔高声调:“谢予然,你敢再挂我电话试试!” 谢予然冷着脸,动作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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