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银股!我和你娘做了主,已经替你卖了个干净!我看你啊……” “萧氏的人?三百三十文,三百三十文!”尤月一颗心都在滴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双眼几乎立刻变得赤红,竟是疯了一般抄起那空了的匣子朝着自己父母打去,“谁让你们卖的?我的东西你们凭什么处置?!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任氏盐场的股价到底会值多少?!凭证呢?契约呢?!我管他萧氏不萧氏,你们都给我要回来!!!” 清远伯与伯夫人顿时都愣住了。 桌案边角上倒还压着一页纸,并两张薄薄的银票。 尤月发疯之余看见,顿时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抢在了手里,翻开来看,只见契约上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已出价一千三百二十两,将她的四千银股买了个干干净净。 而那落款处所盖,赫然是—— 萧定非印! 清远伯与伯夫人完全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隐约听出好像是盐场起死回生,都连声追问起来。 尤月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她捏着那张契约,颤抖了一下,又颤抖了一下,近日来前后种种细节,全都浮现在脑海之中,连成一线:“不是萧定非,不是萧定非!而是她,是她在算计我!是她——” 这喉咙里出来的一声,竟如含了血一般,咬牙切齿,恨毒了! 捏着这页纸,她终于承受不住这大喜转为大悲,燃起希望又瞬间灭绝的刺激,眼前一黑,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身边人哪里料着这情况? 一时援手不及,竟眼睁睁看见她脑袋磕在门槛上,直接昏死过去,失去了意识,手指却还死死地抠着那一纸契约。 * 刘扬幸不辱命,完成了姜雪宁交代的所有事情,有惊无险地从清远伯府出来,路上正好撞见萧定非,便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应印信、契约、凭证,交到他手上。 萧定非只知她借自己名头办事,却不知是何事。 这会儿才恍然大悟,摸着下巴笑了一声:“原来这样,真不知什么仇,什么怨。唔,这女人,招惹不起,招惹不起哦!” 他摆摆手叫刘扬先走,然后就去找姜雪宁。 只是眼下还不知人在哪里。 从蜀香客栈出来后,他循着她去的方向去找,一路都没看见人,直走到前面一座避雨的街亭下时,才终于瞧见了一抹静坐的身影。 外头行人已少,姜雪宁独自一人枯坐在亭下的台阶上,双眸滞然地望着前方,好像是看着,可萧定非觉得她什么也没看。 面上神情,则好似在一场大梦之中。 他走过去唤了一声,她方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来,看向他,竟与寻常一般无异,只问:“拿到了?” 萧定非将那些东西转交给了她,可目光里却多了几分审视,只觉她刚才的模样绝对不似寻常,又想她是追着张遮出去的,不免心底沉了沉,有些担忧。 他迟疑了片刻,才问:“你没事吧?” 姜雪宁眨了眨眼,只是想,她怎么忘记问张遮那个姑娘是谁呢?不过话都已说明白了,多问倒显得她放不下,死缠烂打。 “我没事。” 她这样回答萧定非,埋下头去清点那些契约与凭证。 萧定非立在她面前,却分明看见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掉下去,把那几张契约都打湿了,她的声音却仍旧无波无澜:“等过两日股价涨上来,转手再卖,钱便不差了。” * “你说什么?!” 谢危府邸斫琴堂内,吕显一个手抖泼了自己一腿的热茶,烫得他整个人顿时跳了起来,连声音都变得扭曲了几分,却只揪住眼前的小童,不敢置信地问。 “任氏盐场起死回生?!” 那小童在听闻这消息时便知自家掌柜的会炸,毕竟前不久才低价抛出了一万股,结果没两天功夫就涨回来,简直像是跳崖登天一样刺激! 纵然吕显是个久经商场的老狐狸,这一刻仍旧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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