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已经换了一座府邸,到了柳树胡同里头,虽然依旧算不上是豪华, 可青砖黑瓦, 看着却是比原先那座寒酸的小院好上了太多。 门口还守着一名身着玄黑的锦衣卫。 看样子是周寅之的下属。 换了府邸没什么好惊讶的,周寅之若不会捞钱那就不是姜雪宁知道的周寅之了,可在进入锦衣卫这样短的时间之内他就已经发展到了可信任的属下, 本事实在不小。 从门口进去时,姜雪宁不由多看了这名守门的锦衣卫一眼。 周寅之道:“叫卫溪, 武艺很不错。” 姜雪宁便点了点头。 那卫溪少年人模样,浓眉大眼,很是拘谨,不过在周寅之介绍他时也没忍住悄悄看了姜雪宁一眼,显然也是好奇能得自己上司这般礼遇的人是谁。 没成想进入眼帘的竟是个漂亮极了的姑娘。 一时意外之下差点看直了眼。 回过神来时,却发现眼前这姑娘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看他,眼底倒不锋锐,可莫名叫他红了脸,立刻把头埋了下去。 周寅之瞧见这一幕,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蹙,只问道:“人还在吧?” 卫溪立刻收敛心神回道:“没离开半步,还在里面。” 周寅之于是带着人进去。 姜雪宁却是眉梢一挑故意又多看了这叫卫溪的少年郎一眼,才迈开脚步,跟在周寅之后头进去,卫溪则是心里头七上八下地落在了姜雪宁后面。 人关在府里西南角的柴房里。 门推开之后里头倒算干净。 一根粗麻绳并着一根精铁所制的锁链,共同将人捆在柱子后面,从门口进去就能看见这人身上穿着刑部小吏员穿的缁衣。 姜雪宁在门口就停住了,没有继续往里走。 周寅之却是一直走到那人的面前。 还没等他说话,那人一瞧见他便用力地挣扎了起来,仿佛先前已经吃过一些苦头,十分恐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信也不在我身上,你不是说我说了就放过我吗!” 周寅之俯视着他道:“那同你接应的人是谁?” 那人直哆嗦:“我们教中都是秘密行事,我等几人都是秘密听命于金陵公仪先生那边,每日子时把信放到白果寺,自然有人取走,第二天再去便有信函回复。可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些人,看回信的字迹最少有三个人。周大人,您就是把我抓起来也没有用啊!信真的不在我身上!” 周寅之便看向了姜雪宁。 姜雪宁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皱了眉头,冷冷道:“你乃是刑部的吏员,且能接近天牢,那几个人却要隐身暗中靠你来探听消息,想必他们也需要依赖你来将这封信送交朝廷知晓吧?也就是说,只要你告诉他们时机已经成熟,他们便会把信交给你!” 一听见这声音那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直到这时候这倒霉鬼才意识到,此次与周寅之一道回来的竟然还有别人,而且还是一位姑娘,听这话的意思倒像是周寅之背后的人,一时生出几分惊惧。 他下意识回头想要看看是谁。 然而他才一动,周寅之已经用力一脚踹到他身上:“那是你应该看的人吗?” 那人吃痛顿时叫嚷起来。 周寅之只厉声道:“姑娘问你,是也不是?” 那人哭号:“是,是!” 姜雪宁便道:“那事情简单,你与往日一般与这些人联系,告诉他们三司会审时机已经成熟,到了能将信交出的时候了。你把信写下来,今夜子时便送过去,别耍什么花招。”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