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要倒了。” 正同萧姝说话的萧太后停了下来。 她眉眼底下凝着点多年执掌后宫的威仪,闻言扫了下面一眼,目光又落回郑皇后身上,似笑非笑道:“你倒会做好人。” 郑皇后脸色顿时一变,起身便要告罪。 萧太后却向她一摆手,笑了一声,又朝下面道:“皇后心最仁善,见不得谁受苦,她都发话了,你们还跪着,倒显得哀家不厚道了。起来吧。” “谢太后、皇后娘娘。” 众人听着这意思都有点心惊,战战兢兢谢礼后才重新起身,规规矩矩地肃立在下方。 姜雪宁趁机看了郑皇后一眼。 这也是个可怜人。 嫁给沈琅后,没当两年皇后不说,当皇后的时候被萧太后压着,也没有半点威严。沈琅驾崩后沈玠继位,郑皇后这个皇嫂,就被封了太上皇后,迁居长宁宫,膝下无子无女,孤苦过了。 沈芷衣见姜雪宁站起来了,略略安心,嘟嘴撒娇:“母后您总是这样吓人,她们可都是回头要陪我一起玩一起读书的,个个胆子都不大,您给她们吓出病来,谁陪我玩?” 萧太后无奈:“一时忘了叫她们起身罢了,怎就成了吓人?” 沈芷衣轻哼:“我还不知道母后么?” 萧太后便笑了起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将目光投了下去,竟开口道:“记得苏尚仪说,新来的伴读中有个很讨你的喜欢,是叫姜雪宁吧?站出来让哀家看看。” 姜雪宁听到前半句时心里面便咯噔一下,果然后面真的叫到了她的名字,虽然一万个不想暴露在老妖婆面前,可依旧不得不站了出来,一副乖顺模样,再次行礼:“臣女姜雪宁,见过太后。” 萧太后打量着她。 只是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道:“艳冶太过,失之轻浮,不够端庄。” “……” 姜雪宁心里现在就一个想法:谢危赶紧谋反,把这老妖婆剁吧剁吧扔去喂狗! 本宫生来就长这般好看。 吃你家大米了不成? 只是心里这么想,话却不敢这么说。 小命要紧。 她也算知道萧太后脾性,万万不能跟她抬杠,不然往后有好果子吃,是以忍了一时之气,低眉敛目道:“臣女幼时命格有劫,父母因而将臣女送入田庄穷养长大,四年前才接回京城,是以文墨粗浅,礼仪不通,举止轻浮。今日得见太后娘娘,心甚惶恐,手足无措,往后定严加约束自己,为长公主殿下伴读,必不敢有丝毫懈怠。” 萧太后顿时一怔,倒没料着她竟说出这番话来,有些刮目相看:“长相轻浮,说话却很稳重。” 只是看这般秾艳长相,始终觉着不舒服。 她随意一摆手道,玩笑似的道:“罢了,站回去吧。听说你还是勇毅侯府那位小世子心尖上的人儿,那一家子老小可看哀家不顺眼,若再为难你少不得怎么议论呢。” 勇毅侯府燕氏与定国公府萧氏,二十多年前还曾联姻,如今却似乎老死不相往来,甚至有些相互仇视。 众人都听闻过风声,却不知缘由。 可没想今日竟在萧太后这里明明白白地听说,一时都有些心惊。 姜雪宁身处漩涡之中,却是隐隐嗅出了几分不祥的味道。 先是萧姝当众说燕临送她琴的事,如今又是萧太后玩笑般说起萧氏与燕氏的关系,倒像是已经不将勇毅侯府放在眼底的模样。 她默不作声地退了回去站定。 这时外头有宫人通传,说内务府的刘公公来了。 萧太后一抬手便叫人进来,问:“又是什么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