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成绩排的,第一第二这桌与后排的第九第十形成一个小组,大考前只左右轮换,这周迟昭他们刚好在窗边。 这次第九名陈嘉伟,第十名陆可萱。 和中考的成绩不一样,摸底考是大换血,有些人单纯中考撞大运,超常发挥,底子还是不如这些附中本部的扎实,一轮游就被洗了下去。 陈嘉伟被学生们叫做憨憨不是没有理由的,除了他外形人高马大有些憨,性格也是表里如一。比如他是全班唯一一个可以忽略迟昭冰冷外表,毫不顾忌和她套近乎的人。 并且十分地贫嘴话痨。 “哇你的脑子是真实存在的吗?我以为老大已经是标杆上的标杆了,你直接把距离拉到珠穆朗玛峰那么高。” 迟昭难得被噎到,盛情之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随口说:“……还好。” “哈哈哈哈不要谦虚嘛。” 迟昭:“……” 在陈嘉伟积极搅混水中,迟昭与同桌顾云川的关系终于稍稍破冰,从原先只会说“让我出去一下”“下节什么课”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官方措辞,到现在偶尔也会一起讲讲题什么的。 晚自修。 下午数学课老师留了一道题目没讲,因为难度较高,不少学生趁着自习在讨论。 迟昭后排两个也讨论的热火朝天,得不出答案,就将前排两个大神一同牵扯进来。 “我觉得是数值给错了。”陈嘉伟在本子上画着,“明显得不到这个结果。” 陆可萱数学偏弱,没有主意,只能支着下巴默默听他讲。 顾云川拿着题目看了会儿:“没有给错,只不过超纲了,需要用到后面解析几何的知识点,加辅助线。”说着画了一道。 陈嘉伟看出点意思来,正要说话,迟昭道:“在y轴加辅助线更容易算。” 顾云川看她:“怎么加?” 迟昭凑过来,就着他手上的本子在y轴上画出辅助线段。女生在讲题时尤为认真,仿佛除了题目其他一律不上心。他们不觉靠得有些近,男生的目光只能注意到她的眼睛,形状很漂亮,眼尾有稍稍向上的弧度,瞳孔颜色偏浅,像极了舒诗瑶经常爱看的《elle》里封面女郎的特写镜头。 顾云川微点着头,像是在认真听,实际却是心不在焉。 迟昭讲完,估计也发觉这个姿势稍有些暧昧,向后退开些距离:“差不多这样,你算一算,看能不能得到答案。” 迟昭的方法比顾云川更简单明了,陈嘉伟拜服:“我缺的是辅助线吗?我缺的是宁的脑子。” * 又逃了晚自习。 即便在台球厅也不怎么能睡得着,叶司予看着面前的人玩了几局,有点索然无味,站起身来。 “去哪儿?”前面那人问道。 “出去转转。” 叶司予从h0u'me:n离开。七点钟,正是后街最热闹的时候。浓妆艳抹的女生,三五成群的男生,烟雾缭绕,烟味大到让正常路人避之不及。 叶司予却没什么心思在这里待,他在附近转了一圈,最后漫无目的地走到了站台。 其实有过好几次想去附中的冲动,不过都被打消了。他想见学姐,但又不知道见面该说什么。叶司予很清楚地知道,他现在在走一条和她截然不同的路,两年三年,他们彼此间会陌生到谁都不再认识谁。 在站台站得久了,最后一辆280路到站,司机打了两声喇叭,估计是看下面这小孩失魂落魄的,从车窗探出头来:“走不走?最后一班车了。” 叶司予上了车,他身上没零钱,就投了一张整钞。 司机看他一眼:“这个不管找零钱。” “我知道。” 末班车,车上没什么人,空座多得很。叶司予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风景一幕幕在变,从熟悉变为更加熟悉。 到了附中站,叶司予下车。 学生们还在上晚自习,附中周围安静得像是睡着了,街对面的店铺虽然都亮着灯,却不发出一丝声响。 叶司予小学在附小上的,隔壁就是附中。他对附中的熟悉程度不比迟昭少。正门保安查得严,不穿校服没有班牌一律不让进,叶司予找到了小时候常常**进来的地方,已经给封住了。 他抬头看了看高度,仗着常年打球身体素质好,没多费力就翻了过去。 校园里一样很安静,连夏末秋初最后的蝉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叶司予只知道迟昭是一班的,不清楚教室是哪一间。他绕着转了转,正要给迟昭发短信,目光却忽然定住。 一个规律是,从光明的地方往黑暗中看,通常很难注意到,从黑暗的地方往光明看,则无比清晰。 学姐正在给后排讲题,专注认真,与叶司予记忆中的模样如出一辙。叶司予初一时还常常会问她题,现在想起来已经很久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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