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的那个兵士,“林解元赏兄弟们喝酒的。” 诸军士立刻拱手笑道:“多谢林解元!” 林重阳说了几句感谢话,知道他们要原路返回不肯进城便也不耽搁时间,互相告辞反向而行。 进了济南城,比起外面来暖和了很多,因为城内暖和,且泉水涌动不止,所以很多泉眼依然汩汩流淌,并未结冰。 被冲刷的干干净净的石板路上,两边堆积着晶莹的白雪,白雪之间有一条细流蜿蜒流淌,泉声涣涣,这种声音足可以洗涤人心驱逐浮躁,有一种莹媚如春的感觉。 林重阳和他们戏言:“等老了,咱们可以住在济南城,往北去北直隶,往南下江南,往西往东也都方便,最是理想不过的养老之所。” 众人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孙机还试了试他额头,“重阳,你累糊涂发癔症了吧。”大家正踌躇满志要进京考进士,大好前途还没开始呢,他居然说养老! 林重阳笑了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要规划好人生。” 众人决定不理他,只有赵文藻笑微微地说这个想法其实挺不错的。 林重阳道:“咱们在济南城逗留一天,大家可以去拜访亲友,顺便补充物资,后日一早出发往齐河县去。” 没有亲朋的也有要好的同年,大家分别去拜访,第二日早饭后林重阳去齐州书院拜访谢院长。 他带着冯顺进了书院的时候,发现有几辆马车拉着行李正出去,看了几眼,寻思可能是进京的考生。过了济南到时候一路往北,赶考的、商旅们都多起来,所以也会平安很多。 谢院长这期间准备了不少历科的会试、殿试墨卷程文给他,一路上他们可以讨论学习。 谢院长还要送程仪给他,林重阳拒绝了,笑道:“已经尽够了,院长操持书院不容易,还是留着补贴那些贫寒学子吧。” 齐州书院时常补贴一些贫寒而优秀的学生,所以基本上没有多少盈利,几十两银子拿出来,估计都是谢院长的家底。 谢院长戏谑道:“京城居大不易,样样花钱,不说你吃喝穿住要钱,就算你拉尿都要钱,哪里能像在家里这样好?这里一个包子三四文总能买到,京城至少就得五文六文,一顿饭没有个三十文吃不到东西,你还带着那些同年,到了京城少不得还要你补贴他们。” 林重阳道:“车道山前必有路嘛,再者说我们带的钱也尽够的,我三伯早去了几年,也有点门路,我们去了并非两眼一抹黑。” 谢院长见他坚持,叹了口气,这孩子就是懂事。 又聊了一会儿,谢院长想留他吃饭,林重阳道:“等考试结束回来的路上,再跟院长好好畅饮吧,这会儿还有朋友嚷着要聚,不好不去。” 谢院长也就不留他,走到门口,神秘兮兮地道:“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不可说是我说的。” 林重阳看他那般神秘,笑道:“院长请说。” 谢院长低声道:“老爷子其实去京城啦,等你进京就可以去拜访他。”说着就给了他一个条子,上面有沈老爷子地址。 林重阳惊讶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听谢院长说是去年秋天的事儿,林重阳哎呀道:“那岂不是路上碰见过,老爷子居然没吭声。” 如果是那个时间的话,应该是他们从济南回家去,沈老爷子恰好从莱州府往济南来,说不得还真是路上错过呢。 老爷子轻车简从,想要避人耳目自然要简单许多,只是他一个老人家,七老八十的这样长途跋涉,实在是不理智。 告辞谢院长,他带着冯顺回林家别院。 晌后少不得还得聚一下,曹典史等人摆酒请他们几个举人入席。 酒过三巡,大家随意聊天的时候,曹典史跟林重阳笑道:“沾林公子的光,我也得了布政使大人的赏识考评得个优等,年月也熬足了,要调去高唐做县丞。哈哈。” 林重阳立刻恭喜他,“是曹大哥兢兢业业,忠君爱民才有此擢升的。” 他可没想过自己只是为了好友走个后门,就能让曹典史也沾光,毕竟只是略收拾一下厕所,也没有什么别的大事。 可有时候以小见大,往往便是如此,布政使作为提调官,去年乡试改造茅厕,引来考生们赞誉有加,主考大人上达天听,皇帝居然为此表扬嘉奖了去年山东布政司秋试的一干官吏,实在是让人意外。 曹典史喝得有点多,拉着林重阳的手,“老弟,说到底,我还真没想过有这一出好事呢,原本以为到老做个典史也不错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