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赶紧将物品都拿到门口去,然后翻出一块布来清理卫生。 那兵士虽然不理睬他,却又勤快地端来一盆水,把水盆一放,又扭头向外不理睬他。 林重阳先用帕子兜头,手脚麻利地把号顶、墙壁的蜘蛛网扫一下,再把两块承板擦得光可鉴人,最后洒水扫地,他心里还吐槽小号有小号的好处,打扫不费劲。 这贡院三年一开,平日里里面荒草丛生,要多荒芜有多荒芜。八月初九下场,估计八月初一才开始派人进来除草、洒扫,当然只管外面大人们看见的地方,号舍和小巷子的卫生是没人管的。 所以夹道里墙根下杂草没膝,想必是除草的卫士们没那么在意,只管大面过得去即可。 号舍里面就更不用说了,那卫生是没人碰的,只能考生自己收拾。 收拾完了,林重阳还得检查一下看看那号顶漏不漏雨,当地有个让人蛋疼的气象麻烦,庄稼需要雨的时候死活不下,等收庄稼怕雨的时候它就哗啦啦下个不停。 现在秋收开始,还真说不定会秋雨连绵,所以要提早准备。 小号就别想号顶有多结实了,能给盖上几片瓦就不错,有些号顶都塌了半边,那也只能自认倒霉。 他瞅了瞅,果然有几处漏光,只好将号顶张开,四角固定住,万一落灰、落雨的都能挡一下。 如果下雨的话,号舍太小,雨会从南面无门的方向潲进来,所以还得把油布也挂上。 他拿出油布,结果却够不到顶……说好的号舍低矮呢,不待这样打击人的吧。 那小兵见状,一把将油布夺过去,啪啪两下就把油布给他楔好,然后又站在一边一脸木然。 林重阳也不敢和他说话,只将油布先卷起来挂在勾上,免得遮光,等下雨再放也不迟。 收拾好了卫生,林重阳就把小手炉拿出来,里面燃上小炭饼,揭开盖子把王柳芽给他收拾的小瓷锅坐上,可以把水加热,用来泡干粮吃。 一夜没合眼,天亮还得开始答题,入夜就要交卷,时间实在是紧张。 林重阳就趁着天还没亮的功夫把搁板拿下来,然后放下油布,脱下厚外袍盖着小睡一会儿。 虽然进来的考生多,但是有兵士们监视不允许互相之间说话,各人打扫卫生也是蹑手蹑脚,生怕会被记下考试不规矩的记号,所以就算考生都入场基本也静悄悄的。 林重阳原本还寻思迷瞪一下,结果一下子就睡着了,最后还是被门口的小兵给叫起来的。 “喂,考题来了!” 林重阳翻了个身,睁眼正好对上小兵那嫌弃的表情。 别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一个个都紧张兮兮睡不着,就他睡得喷喷香。 林重阳道了谢,赶紧下地,这时候天才将将亮起来,外面灯笼并没有熄,他洗把脸就走出去,果然见俩兵士举着大牌子进来,那牌子上糊着今日的试题。 为什么不提前发印刷的考题呢,这当然是有缘故的。 据沈之仪八卦若是要提前出题目总容易泄露考题,所以现在他们想了办法,考试这天入场下钥落锁以后,由两名主考官在同考官的监督下,闭着眼睛从一摞书里抽一本,然后一起翻一页,翻出来哪一页就考那一页的题目。 事先谁也不知道,自然也不会漏题。 七个题目全是这样搞定。 题目出来以后,立刻就有人当场刻版、印刷,然后一排号舍分数张考卷糊在木板上,到时候由负责监考的兵士举着在巷道内小范围走动让考生抄题。 林重阳立刻打开卷袋,拿出稿纸,其他几经的题目不管只把三个四书题目和四个诗经题目抄下来,一共要写七篇文章。 他估摸现在应该早上四点多五点不到的功夫,天还没透亮起来,这个时候答题脑子不够清楚,所以他不想太仓促,而是先检查一下卷子。 乡试有专门负责弥封的,所以不像之前童生试那样弥封只为了走过场多个捞钱的项目,现在的卷纸还是一张张的,并未封存,名字也都能看得见,要等交卷之后,再由受卷官检查过然后送去弥封所进行弥封。 卷纸数量不少、信息也对,没有问题。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