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冷盘, 林重阳也知道这一桌酒席必然价值不菲,不管是牛肉、鸭舌、黄瓜这时候都是稀罕物,等正菜上来必然是山珍海味俱全的。 林重阳笑道:“行止兄出手阔绰,小弟到时候还席可没这般排场,先告罪,还请诸位兄长们届时不要责怪。” 他这般说谢景行反而心下高兴,比人家直接恭维他还要舒坦几分,毕竟原本就是存着要卖弄的心思。 他回头道:“小二怎的还不上酒?” 很快小二领着一众美人进来,有抱着酒的,有抱着琵琶、琴的,一个个花枝招展、香气馥郁,往室内一站,顿时让素淡的雅间变得明媚起来。 林承润眼睛都要看直了。 林重阳抬脚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没出息的,要是大爷爷知道非打断腿不可,家里丫头不少,拔尖的几个都比这里的歌姬长得娇俏,只是没这般故作风情而已。 林承润也知道自己失礼,赶紧扭头和韩兴说话遮掩,谁知道韩兴正大大方方地欣赏呢。 谢景行道:“除了常喝的那几样,还有什么酒报上来让贵客选。” 为首穿桃红色的袄裙披着淡绿色披帛的女子娇声道:“咱们醉香楼酒有百种,这最有名的金华酒、杏花酒、桃花源、梨花白、竹叶青、景芝高烧、珍珠泉、五香烧酒、秋露白……金华酒是黄酒,甘香醇浓,五香烧酒是药酒,还有葡萄酒、橘酒这些果酒,其他的都是白酒,各有各的口劲,包诸位公子能找到心仪的酒,让诸位个个斗酒诗百篇。” 她暧昧的眼神瞬间递送给在场的几位关键人物,不言而喻,美人如酒,也包君满意。 林重阳虽然不好喝酒,可他认识曹典史几个吃过几次饭,没少听他们数落这些好酒,过目不忘的人一般过耳不忘,曹典史念叨一次他就能记住个七七八八。 那杏花酒梨花白秋露白的,别看名字好听,其实都是所谓的烈酒,比景芝高烧略低一些。 可林重阳倒是也不怕,因为这时候虽然有蒸馏法,技术还是不过关的,高烧的度数最多三十度出头,其他的在二十左右,像葡萄酒这种果酒也就两三度,黄酒米酒一般有六七度。 金华酒和花雕酒差不多,基本在六度七度左右,他过了年就十二岁,现在还是可以喝两杯的。 更何况文人喝酒喝得是意境,哪怕看他醉醺醺也并没有喝多少,起码是喝一半洒一半,再行几圈酒令,一顿饭下来也喝不了多少。 谢景行让他挑酒的时候他就没客气,直接挑了金华酒,就算烧酒没四十度,他也不会傻乎乎去喝白酒的,至少现在雄性荷尔蒙对他还没那么大的作用,并没有让他喜欢喝酒。 谢景行看了他一眼,就让她们留下一坛子金华酒,又留下几个唱曲的陪客,示意她们去陪贵客。 陆延看了林重阳一眼,揣测他的意思,笑道:“行止,留下两位唱曲就好。” 他们是以文会友,又不是故意来喝花酒,再说这陪酒歌姬可比酒菜都贵。 说话间那个最娇俏的二八佳人已经坐在林重阳身边,伸出芊芊素手就要给他斟酒。 林重阳却把酒杯盖住,朝着那歌姬笑道:“姑娘会唱什么曲?” 那歌姬盈盈一笑,媚态横生,“公子想听什么?”那意思就是你想听什么咱就会唱什么,高山流水还是淫词艳曲都不在话下。 林重阳就道:“不如来一曲鹿鸣。”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那歌姬娇笑道:“公子读书人,难为奴家,这样高雅的,却又唱不来的。不如妾身给公子唱一个好听的小调可好?” 林重阳就指了指前面,“便请姑娘们那边唱去。” 她们身上的脂粉气太浓,他鼻子敏感,冲得要打喷嚏,还不能失礼。 那歌姬就知道这小公子是个不懂风月的,只好抱着琵琶去一边。 林重阳先立规矩,其他原本想趁机享受温柔乡的倒是也不好意思,留下两个唱曲的,另外几个就识趣的退下去。 叮叮铮铮的声音响起,那俩歌姬一边弹一边唱,正是《小雅.鹿鸣》,这般高雅的调子在着,席间倒是没人说荤话,就连跟着谢景行来的那俩好色子弟反而也真个以文会友起来。 很快正菜流水般被送上来,各色珍馐美馔,无不色香味俱全。林重阳估计这一顿饭,算上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