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声,回头就见一行人骑着骏马停都没停直接就冲了出去,那速度快得,跟跑马比赛一样。 而那几个守门的小吏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林重阳望了一眼,那些人已经消失在官道两旁的深深树影里,只有马蹄声还留有余音。 赵大虎咂舌道:“什么人这样嚣张,可真了不得。” 林重阳道:“现在并非有紧急军情,天上地下还这样嚣张的,也只有一种人。” 他自然不是随口说的,而是从沈老爷子那里听来的八卦,有了那些打底,他也多了几分识人的本领。 赵大虎现在也不是县城卖肉的,跟着在府城和官差打交道了几年,自然懂得轻重,忙闭了嘴。 上马的时候林重阳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右侧的弓箭,对林大秀道:“爹,咱们加速到龙山驿,饮了马就继续赶路。” 过了龙山驿没有驿站,但是路边有客栈可以投宿,只要路上加快速度,天黑前投宿,第二日天黑前完全可以赶到泰安。 林大秀笑了笑,“来,比试一下。” 到龙山驿只有五六里路,一早也没有多少人,正是赛马好时间。 林重阳惊讶道:“爹,你骑术很好吗?” 离开了那几个调皮小辈,林大秀难得在儿子面前露出曾经的少年心性,哈哈一笑,“读书不如你,这个还是比你强一些的。” 他看林重阳在喊预备,不等开始就打马飞奔而去。 林重阳立刻喊道:“喂喂,林大秀,不要耍诈!”他也打马跟上去,赵大虎就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林重阳紧赶慢赶,终于在驿站前的广场追上林大秀,“爹,我这马是匹小母马,比你的矮那么多,当然跑不过你。” 林大秀下了马,解开马嚼子让它歇息一会儿再饮水,他笑道:“你小孩子,不骑小母马,还要骑大公马不成?那样的马性子烈,危险,很容易惊马的。”说着他视线里就看到两匹高头骏马,一匹纯黑色,只有额头一星白毛,另一批栗色,也是百里挑一的。 林大秀赞了一句好吗,对林重阳道:“就这样的大马,你现在还小,可不要逞能去碰。” 林重阳有些不服气,“我弓都换了呢。”这一路上,他的骑术也进步很多。 他也欣赏了一下那两匹马毫不吝啬地猛夸一通,“真是好马,爹,这样一匹马是不是得百八十两银子?” 林大秀道:“倒是不用那么多银子,只是再多银子又买不到,市面上没有这样的马。”这很显然是军马。 就在这时从驿站里出来三个高大魁梧的汉子,他们头戴小巧的乌纱斗笠,身穿青绿绸曳撒,下面黑绸矮靴,大热天的从上到下包得严严实实。因是正面碰上,斗笠下的眼睛闪着寒光朝林重阳几人扫来,只一眼,就让人有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浑不觉的此刻烈日高照。 虽然他们没有穿大红服,但是穿着靴子,腰间还配着细长微弯的刀,林重阳立刻就将他们和沈老爷子讲过的缇骑对上号。 锦衣卫办案,那就是阎王出动,鬼见愁。 尤其在地方见到,更是让人莫名心寒,生怕真如人家说的那样,随手一挥就可以杀个把人不眨眼,事后也不待追究的。这感觉就和出门散步遇到露着森森獠牙的藏獒一样,虽然它只是看一眼,也让人莫名腿肚子打颤,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随时都要扑上来撕裂喉咙的恐怖幻觉。 好在他们只是扫了一眼,没有继续第二眼,林重阳这才发现他死死地拉着林大秀的手,两人手心里都是汗。 咳咳,似乎有点丢人哎。 实际也不怪他们担心,锦衣卫厉名在外,短短的几十年就从最初的仪仗卫士变成人见人怕的特务,朝野对其都是又憎恶又惧怕,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来祸事。毕竟在这些人跟前没有什么流程好走,真要是倒霉在寸劲上,那是说死就死的,连个缓冲打点的功夫都没。 赵大虎去找驿卒帮忙喂马,林重阳和林大秀就去院子里打水洗把脸,喝口水歇歇脚。 半个时辰他们便上路。 只是好巧不巧的,他们上马的时候,就看到那几名锦衣卫也出来上马。虽然他们便服低调,但是那冷峻的表情,森寒的眼神,却让人十分不舒服。尤其脸碰脸有这么几次了,不但不让人觉得脸熟亲切,反而更加压抑。 林重阳三人上马离开,继续沿着官道往泰安去,发现那几个锦衣卫也不策马奔腾,反而就辍在他们身后,倒像是特意跟着他们一样。 这时候林大秀也没主张,还是问儿子,虽然这两年他在家里学着打理家族事务,有了很多主张,可和儿子在一起,下意识地还是儿子拿主意。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