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为天下考生之楷模,的确啊,这学生知道先生为难,为了不让先生名声受损,甘愿位居人后,的确对得起这句评语。” 轮到谭大人感觉吃了一盆苍蝇一样。 这囧大先生也是,你横插一脚干嘛,你插就插明白了,直接说谁比谁好,谁优谁劣不就行了?拽什么机关,什么文胜一分,字胜一筹的,这不是给人添堵么。找你评判,只是为了要一个权威的结果,又不是真的让你说文章哪里好,难道本官不会看吗! 不过人家囧大也说了,论文,邬重的要胜一分,取案首自然是看文,不看字。 可人家说的是邬重! 就算严知府可以装聋,假装不知道,可囧大先生这句话是说出来,他又没死没哑巴,这话就还有可能传给别人。 就算自己曲解意思,说师生文风一脉相承,可……明眼人还是会发现吧。 尤其令昌那孩子的文章,做的实在是不咋地,过院试是可以,可跟案首就不那么相衬,尤其还有个林重阳对比着,简直是…… 可是能怎么办呢? 如果令昌有衬得起案首的文章,也无须等到现在,前几年就该进学了。 他叹了口气,对严大人道:“既然已经有了结果,咱们便告辞吧。” 严大人心里乐开花,表面还得装得平平静静没事儿人一样,陪着谭大人打道回府。 谭大人不能去郝家,按规矩怡园也不能来的,不过好在已经考完试,就没了那些嫌疑。 他自然要打发亲信去郝家一趟的。 所以午后的时候,郝县丞等人就得到这个消息。 郝令昌因为林重阳今日的一番以退为进的说辞,弄得心里好像揣了一个刺猬,火烧火燎的,又疼又酸又麻又辣,却又无法发泄,回到自己房间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能打的小厮都打了,却还是于事无补,反而更加难受暴躁,怎么都压不下来。 最后他干脆一头撞在廊柱上,把自己撞昏过去,又慌得阖家大呼小叫的,一通鸡飞狗跳。 郝县丞看了自己儿子,知道只是昏过去没有性命之忧,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去找邬先生等人想辙。 他连连作揖,泪水涟涟的,看着无比可怜,“邬先生,大人什么意思呐,咱们令昌能当案首了吧。囧大先生不是都说咱们令昌的文更胜一分吗?” 邬先生一直呆坐在那里,羽扇也不摇了,脸色发灰,似乎无比疲累一样,他懒懒道:“东翁,你没听清吗?囧大先生说的是‘邬重的文更胜一分’。” 郝县丞眨巴眨巴眼睛,“说了吗?没有啊,没有,绝对没有,说的就是这篇文章,令昌这篇。” 邬先生摇摇头,“囧大先生这是在告诫我呢,虽然没有斥责嘲讽,却也很是不屑。” 听他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郝县丞急了,赶紧作揖,“邬先生呐,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咱们令昌,是死是活,可全指望您了啊先生。” 从一开始给郝令昌造势,都是邬先生在背后作文,到时候乡试,少不得还得要借住邬先生的力量,会试也依然如此。 只求着令昌这些年能更长进,也有邬先生一半的文采,到时候出去也能混过去的。 邬先生道:“那么东翁,试问是想要眼前这个案首,还是想要长远的举业?” 如果只要案首,那就到此为止,如果想要举业,那就不要案首,好好准备争取中举、中进士。 郝县丞张了张嘴,竟然无从选择,儿子发过毒誓,一定要中小三元,否则就是不完美,宁愿死的。 他哀求道:“邬先生,咱们能不能再想想办法?”看样子就是想两者都要。 邬先生看着郝县丞这样子,也实在是厌恶不起来,毕竟郝县丞不管为人好坏,对自己却一直都是毕恭毕敬,从没有半点违逆和架子,纯粹是一片溺爱孩子的父母之心。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邬先生不禁想起了一些往事,顿时感觉一阵锥心之痛。 半晌,他声音沙哑道:“尽人事吧。” 郝县丞这才擦了擦汗,笑道:“先生只要肯尽力,那自然是无往不利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