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季秉烛在城主府重伤之际,他不管不顾将季秉烛夺过来,季秉烛又哪里会吃这种苦?但是当时的季夜行完全不管他的反驳,二话不说带着季秉烛拔腿就跑,等到边龄想要追上去时,他已经跑得没影了。 季夜行又打了个哈欠,长长的羽睫上挂满了泪水,他摆摆手,漫不经心道:“好啦好啦,我也没怎么对他啊,你看他还不是好好的,我还把他身上的伤给治好了,你看我多有善良,这天底下简直没有我这么好的弟弟了。” 边龄咬着牙,依然怒气不减。 季夜行看到他这番模样,勾起唇露出一个很混蛋的笑容,他暧昧道:“怎么,你莫不是真的看上我这个哥哥了?” 边龄没说话。 季夜行哈哈大笑,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根本停不下来,眼泪簌簌从羽睫上滑落下来,他拍着一旁的桌子笑了片刻之后才艰难地停了下来,哎呦了一会才道:“不是我说你啊边龄,你这眼光着实有些不太好,你看我这个哥哥,他除了那张脸长得好看点还有什么优点吗?既废物又愚蠢,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根本没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 他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笑意不减,道:“你难道真的要把我哥哥当成鼎炉来用?哎呀,你要是看上他的身子早告诉我啊,那我在来的时候就喂他一点助兴的药了,保证能将你伺候的……” 边龄一字一顿道:“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季夜行看出来了他眼中的杀意,只好干咳了几声,坐稳之后十分认真地问:“请问你是瞎了眼吗?” 边龄面无表情看着他笑,冷声道:“你若是和我交手一番,就会知道我眼睛到底有没有瞎了。” 季夜行闻言抖了抖,边龄可不比季秉烛,从来不会对人手下留情,以往两人三番五次交手,季夜行有好多次都没在边龄哪里讨到什么好处。 季夜行笑了笑:“那什么,不说这个了,他可是我哥哥,你可要好好照顾他。” 边龄正想要说什么,季夜行就满脸认真道:“就把他关在小黑屋子里不给吃的不给喝的就可以了,没事的,他能活下来的,我哥很坚强哦。” 边龄冷笑一声:“你果真是故意的。” 果真知道季秉烛怕黑这一点,所以才故意将他放在漆黑的箱子里送过来。 季夜行笑吟吟道:“对的呀,我就是故意的,就是很好玩嘛,他之前每次怕黑的时候都恨不得缩到桌子底下去,你可以试试看,他吓成那副德行的样子真的很好玩。” 就算知道此时的季夜行是阵法现出来的,边龄还是怒不可遏一掌挥了过去,厉声道:“你!来!” 季夜行道:“打不着打不着,我就不过去。” 边龄:“……” 季夜行看着边龄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为了之后的大计觉得还是不要完全惹怒他比较好,他笑了笑,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啊,我突然想起来了,你可要尽快把阿鸦给放出来啊。” 边龄正气得半死,没搭理他。 季夜行道:“我在讲真的,我这个哥哥他离了阿鸦可真的活不下去的,超过一个月他可能就要自杀了。” 边龄眸光一闪,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季夜行笑嘻嘻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咯,你赶快放出来就好了,不和你说,我还要去喝酒呢。” 他话音刚落,旁边传来曲容沉稳的声音:“君上,你那边找到回一叶的路了没?这荒郊野岭的,你怕是又走错了方向吧。” 季夜行:“……” 边龄:“……” 季夜行怒道:“闭嘴!” 阵法戛然而止。 边龄眼神阴森地看着季夜行消失的地方,心中已经有了几百个将季夜行碎尸万段的想法。 大概是被他身上杀意影响,一直安安静静待在他怀里的季秉烛突然抖了抖,昏昏沉沉地在他胸口蹭了蹭,喃喃道:“阿龄……的气息……” 边龄呼吸一顿,再大的怒火也被他抛一边去了,他弯腰将季秉烛打横抱了起来,朝着新停道:“不要扰我。” 新停:“是。” 跪在地上的一叶城人和引路人在边龄离开之后才敢大口呼吸,一摸脸上全部都是冷汗,着实被吓得不轻。 季秉烛的身体轻若无骨,边龄都有些害怕自己用大一点力气会把他勒死在自己怀里,他抱着季秉烛一路到了后殿,一脚踢开了门,衣袂翻飞冲了进去。 季秉烛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得到舒展,终于不再紧皱眉头,他长长的羽睫垂下,挡住满是水光的眼睛,就这么一会功夫已经再次沉睡了过去。 边龄住的地方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桌椅之外再无其他,地面上铺着崭新的厚地毯,踩在上面舒适还带着些许温暖。 将季秉烛轻柔地放在柔软的床榻上,边龄这才来得及将季秉烛仔细看一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