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抓住她的手,怒道:“你做什么?” 边夫人唇角溢出一丝鲜血,她看着季秉烛轻轻笑了,轻声道:“君上,为什么你还活着呢?” 她笑颜如花,甚至比所有古荆的美景都要美上一分,但是说出的话却狠毒至极。 季秉烛的手一顿,愕然看着她。 边夫人反手抓住了季秉烛的手臂,突然死死地用力,几乎将指甲深陷在血肉中,她嘴角的鲜血越来越多,说话也有些不稳,但是还是强行拉着季秉烛,嘶哑着声音道:“明明……明明我的阿龄比你更好,他还那么小,还什么……什么都没见过。你们都是天选修魔之体,为什么我的阿龄却要惨死荒外,而你却能坐享无边殊荣,成为万人之上的君上?” 季秉烛浑身抖了抖,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边夫人还在竭尽全力抓着季秉烛的手臂,这样一个清冷如寒冰,高傲了一辈子的女人此时却像是一个普通人放声大哭:“凭什么你能活下来而他却要惨死?阿龄他是我的命啊,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未见到,到底凭什么?” 在她心中,边龄已经死了两百多年,这样漫长的时间足够将一个人硬生生扭曲成一种可怕的存在。 边龄和季秉烛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在她看来,两人明明命运相同,但是自己的孩子惨死,另外一个人却活得比谁都好,刚开始她会觉得是命运不公,久而久之她越来越愤恨,越来越悲伤,也越来越绝望,几乎是魔怔得认为是季秉烛才害得自己孩子那样悲惨。 人们总是喜欢拿自己的东西和别人相比,固执己见觉得众生平等,但是当他失去某件珍视的宝贝时,那么别人所拥有的,在他看来就是极其刺眼愤恨的。 从悲伤到不甘,从不甘到怨恨,有时候一个人的情感就是这般莫名其妙。 她心想,明明命运相同,明明我的边龄比季秉烛好那么多,但是结局却和季秉烛有着天壤之别。 她就算这样狼狈地哭着,也是最美的,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身体有些瘫软,但是还是紧抓着季秉烛的手臂不愿意放开,嘶声道:“天选修魔之体又如何?他去修魔又如何?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边术一直想要我的阿龄成为像你这样的人,但是他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你这样的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季秉烛仿佛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只知道落泪。 边夫人道:“像你那样自小不问生死,自生自灭吗?像你那样被魔修抓走硬生生废去内丹吗?像你那样被所有人丢弃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