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在啊呀什么,他伸出手摸了一把脏兮兮的脸,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脸上都是熬药熬出来的脏东西。 季秉烛在院落后面洗了个澡,后来一想自己的干净衣服还在房间里没拿出来,只好揪下来一片青叶,往身上一甩,一袭单薄的青衣卷在了他身上,将他修长的身躯包裹住。 季秉烛跑去敲了敲门,他的头发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剪了,垂到地上还有余,季秉烛只好将半截头发搭在了手臂上,墨发还在湿哒哒地滴着水。 边龄开了门,冷着脸正要说话,眼睛猝不及防看到季秉烛那张洗干净的脸,马上出口的话顿时被他咽了下去。 季秉烛那青叶化成的衣服实在是太薄了,披在他原本都是水珠的身体上,很快就浸湿了,可以隐隐约约看到衣衫下白皙的皮肤。 季秉烛看到边龄开门,弯着眼睛笑了起来:“我衣服忘记拿了。” 边龄有些失神地往旁边一侧身,季秉烛顿时噔噔噔跑进去,在他角落里的衣柜中乱翻一通,这才找出来一套衣服,将他身上的衣衫直接一甩,当着边龄的面换起了衣服。 边龄:“……” 边龄猛地转身,想了想,又往前走了两步,离开了房间里。 不知道为什么,耳根突然有点发红。 季秉烛完全不知道边龄在想什么,很是没心没肺地将衣服换好,又将头发弄干,随意编了个辫子甩在了自己肩上。 季秉烛走了几步,站在门口,朝着外面的边龄道:“阿龄啊,你想要出去玩吗?我今天正好要去后山门口看看我之前埋的酒,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后山的门,说起来后山那个门我就生气,我每次想出去都会被打回来,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边龄等他说了一大串这才不耐烦地回头,猝不及防看到季秉烛此时的模样,整个人登时一愣。 季秉烛穿着一身很是普通的青衫,腰间一条编织的腰封将他有些纤细的腰堪堪束住,那腰封上还悬挂了一个青色的翎羽,轻飘飘的像是随时会飘落下去。 他长身玉立,唇角含着笑,罕见的美貌几乎算得上是有些逼人,边龄这时才发现,他的眉心似乎有一条红痕——那红痕大概一个指节大小,隐在他额前没有完全扎上去的墨发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来个有两个弯弧的形状,就如同是两条细线缠绕在一起一般。 他这张脸本来就俊美得有些妖异,加上那抹莫名的红痕,越发显得他清冽昳丽——如若不是他总是废话连篇扰人清静,边龄定然会觉得他是个避世高人,哪里还会对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