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官署处理。 ……总是这般,回回他派人接萧观音过来,不久后,总有各种各样的突发事务需他返京,他这二弟的手下势力,远超出了他先前所想,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虽给他制造了不少麻烦,却仍未能将他彻底拉入泥潭,二弟不仅总能绝处逢生,还腾得出手来,干涉他与萧观音的私会,总是以公事,让他这个理政清明的雍王世子,不得不以公务为重…… ……但,今夜,他不想做那个人前处处妥当的雍王世子了,几将溺毙之时,所想抓在手中的,是如今心底最为渴望的!! 宇文清隔门屏退侍从,仍是紧握着萧观音双肩,低下头去,将落吻的那一刻,萧观音难耐地避了开去,尽管在被家中秘事重重压着,在一次次被接来私会,早就知道世子殿下要求的她,一直知道,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心底的深深的排斥感,还是令她下意识选择避开。 但,怎避的开,不仅是身体力不能及,心头的重压,更是如泰山压顶,世子殿下的说话声很轻,可每一字,都沉沉地落在她心上,他道,他一直践诺,将萧家祸事紧紧攥在手中,未曾对外泄露分毫,他言尽于此,剩下的话,没有直接说出口,但已重重落在她心底,他的眼神告诉她,她也应践诺,或者更干脆些,撕开外面那层面纱,赤|裸|裸地,提醒她这桩长久交易的背后条件。 再没有一刻,像现下这般,迫切想要拥有她,以填满他心中的虚空,原抓着他衣袖的手,因他的话,缓缓地垂了下去,宇文清在这一瞬,心中竟浮起奇异一念,恨自己不是她那毫无血缘的弟弟,抑或是其他家人,能被她这样珍而重之地放在心里,只一瞬,心底的爱|欲,又已将这奇异念头冲至心中角落,迫切想填满这份虚空的宇文清,如攥救命稻草,将萧观音打横抱起,送至内室榻上。 尽管深知沉默忍受可保家人性命,尽管她深深爱重她的父母亲人,尽管心念着“为救度一切众生发菩提心、不为自身求无上道”,可当身前男子,真正俯下|身来的一刻,双目空茫的萧观音,眼前恍恍惚惚,竟似见宇文泓从前如此,那些与宇文泓做夫妻时的榻上记忆,在这相似的情境下,骤然间全数涌上心头,伴随着那日宇文泓微哽的一声“观音,我爱你”,似一簇火苗,“腾”地一声,在她心中突然绽燃开来,令她下意识伸开手去,用力推开了身前的年轻男子。 ……一方面心知可为家人牺牲一切,正似“为救度一切众生发菩提心”,可另一方面,她的心,却在不断地告诉她,不可如此……不可如此!! ……不是“不为自身求无上道”,她心中,好像也在为自己渴求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未待想明,身子又被用力抱住,宇文清目望着她,眸中如燃欲|火,似一只噬人夜兽,随时可能扑咬过来,她几番挣脱不开,而他力气大得吓人,心中的迷乱与慌急,令她无法自抑地红了眼眶,原先臂如铁钳的宇文清,见状略略松了些气力,但仍是紧紧地抱着她,在无声凝望她许久后,忽地出声轻道:“观音,我要疯了……” “……观音,你看我,是不是也像是疯了……疯了……许多时候,我看我自己,都像是披着人皮的恶鬼,怎么办……观音,该……怎么办呢……” 他低低说着,仿佛他不是一个权柄在手的要挟之人,而是一个渴求出路的迷茫信徒,在佛前喃喃诉说着,欲求生路,他望着她,深深地望着,手抚着她的脸颊,一字字地轻道: “观音,你这样好,和别人不一样,视众生平等,肯为他人可以舍弃小我,你可渡众生,我也是众生之一,观音,我也是啊……” 他握着她一只手,依在他面庞处,眸光幽闪地望着她问:“你既肯渡二弟,为何不肯来渡我呢?” ……众生……平等……她真的能做到,视众生为平等吗? 心中迷思越发狂涌,如疾风,令心头那簇火苗,因风来回摇摆,火势似涨未涨,似熄未熄,心内,已是如此越发狂乱不堪,而身前男子引她渡他的亲近,伴着喃喃轻语,再度袭来,在被靠近的那一刻,宇文泓那一声“我爱你”,又似响雷在心尖轰然响起,挟带起飓风,令心中火星迎风撩原,将她心内照得亮亮堂堂。 她终于看清,她无法视众生为平等,宇文泓……宇文泓在她心中是特别的! ……特别到,在这世间,好像再无第二个人,能在她心中,似他这般! 像是有一道底线,随着心头乱绪解开,在她心中明晃晃地划下,再无人可越过这条线去,唯有宇文泓,唯有宇文泓! 响亮心声,令萧观音再度伸出手去推拒,并直言道出:“不行!” 简单的两个字,是因她心火燃亮而响,却也将身前之人的心火阴霾,彻底点燃,眸中暗霾再涌的一瞬,室外又有叩门声响起,连响不停,宇文清强执的动作,因这叩声暂滞,僵沉身体一瞬,起身斥去。 萧观音亦速速整衣起身,离开这里,她此时心中此念最高,那些乍然雪亮清晰的思绪,令她无法再留在这里,她不可如此,不可放任自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