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遥,因她这突然且莫名的动作,硬生生僵停在半空。 系穿好了单衣还不够,萧观音又帮他把外袍也穿好了,并将腰带也牢牢地扣上了,还抬手帮他掸了掸衣裳上沾着的青黄草叶。 “……” 怔愣僵躺在地上的宇文泓,明明没醉,脑子却一片茫然,而找不到伤处、放下心来的萧观音,做完这一切,便离开了宇文泓身前,只是离开的时候,好像被什么硌了一下,醉得迷迷糊糊的她,也未细究这是什么,仍是动作不停地离开,安然地坐在了一边的草地上。 她是安然了,宇文泓是快难受死了,一边难受一边不解,萧观音这馋人的女子,都已经借酒放肆到这份上了,怎又突然继续装起娴静淑女了?!难道她还想欲擒故纵?!难道她就是故意如此,故意撩得他起火又离开,就是非要逼得他宇文泓主动不成?! 星夜下的河边草地上,后背已然冒汗的宇文泓,暗咬着牙根、坐起身来,抱膝坐在一旁的萧观音,原本迷迷糊糊都有点困意了,但见有不明突出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不远,又消了困乏,好奇不解地盯望着。 宇文泓本就身心冒火,看萧观音这般认真凝看的模样,羞窘之余,心头更是火大,想这女子真真坏透了,自己都馋到这般眼也不眨的地步了,竟还妄想等他主动开口! ……他偏不开这个口!! 宇文泓暗自忍耐不语,萧观音也不说话,只是静静抱膝坐在一旁,将下颌搭在膝盖上,安静到乖巧地好奇盯看着。 宇文泓原本想忍等到自己消停下来,但被萧观音这么看着,好像越被看越是身心燥热,不但怎么也好不下来,反还在她的目光注视下,愈来愈不好了,心底一片混乱焦躁,迫得他像找宣泄口般,忍无可忍地冲萧观音嚷了一声:“你弄的!” 她闻言微歪了头,面对他的忿忿“控诉”,十分不解地眨了眨眼,眸光相当之清澈无辜。 宇文泓是越燥越热,越热越燥,如深陷死循环一般,感觉自己人都快烧着炸开了,偏偏点火的那个人,还假装无辜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这般出丑,宇文泓越想越是恼火,见萧观音还看还看,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声:“没见过啊?!” 身边的女子,在夜风中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真没见过,单纯无辜地就像只小兔子,是来自月宫的玉|兔,偶落凡尘,不谙世事。 宇文泓是要被这个装模作样的萧娘子,给气死了,他正有满腹的气话,要对萧观音咆哮而出时,一根纤白的手指,却如玉葱先伸了过来,似好奇般,轻轻地戳了一下。 宇文泓登时身体一抖,满肚子的话,一句也讲不出来了,装模作样的兔子精,戳了一下还不够,还翘着那根手指,又来了一下,宇文泓浑身跟着一战栗,简直半条命都要给她戳没了,咬牙切齿地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让她不得再“行凶作恶”。 原是这么想的,可当他磨着后槽牙,含怒看向萧观音,对望上她的如水双眸时,满腹怒火,却像撞上了两汪秋水,都似渐渐溺消在她眸中无瑕星光里,心神一恍后,心念也跟着一转,只觉手中握着的那只女子纤手,是那样粉滑柔腻,不忍丢开,只觉偶尔在她面前小小地低一下头,也不算什么,就当……今夜让她一下……毕竟,他的萧娘子,平日里尽管是别有目的地待他好,但好起来时,也是真的能让他心里,感到有些暖暖的…… 夜风拂过,河水映着星光,如银鳞跳跃,片片草叶簌簌摇曳,连如草溪一般,宇文泓的一颗心,也像水流闪跃,像草叶颤摇,在天地间的潺潺轻响中,燥热|地摇来摆去,最终将炽|热的心意,冲涌至舌尖,定定地望着身边的女子,结结巴巴地道:“既……既没见过……那……要不要见见?” 她还是微歪着头静静看他,不点头也不摇头,好像只等着他的决定。 夜色中,宇文泓滚了滚喉结,他边深深地望着萧观音,边轻而紧地捉握着她的手,朝自己一寸寸靠去,就在将要靠上时,却又顿住,在无声凝望她许久后,也不知是在她的清澈眸光下,败下阵来,还是终究不肯向萧观音低头,心中激涌起若此物都不能平、将来何以平天下的气性,最终艰难地松开了她的手,硬忍着难受,背身站起,大步离开。 ……大不了就跳河冷静一下,现成的河水就在旁边,回头承安等人问起,说不慎落水就是,反正他也不是在此处第一次落水,方法现成就在这里,何必求人,他不求人!! 宇文泓刚逼着自己想定,逼着自己走离了七八步,就听身后响起轻轻柔柔的声音,像一道缠绵的软钩子,钩在了他的心尖,钩住了他的脚步,“你要去哪里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