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都如看石雕泥像,还是看着很糙的石雕泥像,心中半点波澜不起的,怎会被衣裳完整的萧观音,随便手抚了几下,就那般方寸大乱?! 他从前还想着任萧观音“温水煮吧煮吧”,反正他是不会被“煮”透的,结果,不知不觉都被“煮”傻了,居然糊里糊涂到现在才醒觉!且,不仅傻了,自制力、意志力等,也是大不如前,从前,他被银针扎入连心的指腹,都能忍着一动不动的,而昨夜,萧观音不过是摸了他几下,他竟几次三番忍耐不住,到最后,还生出了向她投降认输的心思! 简直可怕!! 白日里想得混乱心惊的宇文泓,在回到长乐苑后,依然迟迟没能想出个答案来,只知道萧观音有如洪水猛兽,该离她远些,再远一些,在冷冷淡淡地用过晚膳后,沐浴更衣后的宇文泓,继续冷冷淡淡地坐在一旁,一边随手拿了果盘上一只桃子,食不知味地慢慢啃着,一边暗暗理着心中的种种疑思,试图找到迷思的出口时,见沐浴后的萧观音走了进来,在灯树辉映的明光中,坐在离他不远处,以手为梳,慢慢梳拢着披散的长发。 ……真是奇怪,他早见过萧观音面容,在成亲之日洞房夜,她移开障面的团扇后,他一直清楚地知道她生的是何模样,为何偏偏近些时候,在看着她时,会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了,好像双眸更澈更亮了,好像长发更黑更滑了,好像肌|肤更柔更白了,好像她笑起来的时候,更加璨光迷离,直让人移不开眼了…… 原边默默望着萧观音,边细理心中疑思的宇文泓,望着望着,竟不自禁盯着萧观音的面容,渐渐出神了,直到灯树上的灯火轻轻一跳,他的心也猛一咯噔,才意识到自己又在发傻了! 几是恼羞成怒地“咔咔”啃了两下桃后,在心中厉斥自己一声的宇文泓,赶紧收敛心神,继续认真反思,但,认真了没一会儿后,萧观音就起身走了过来,她穿着极清凉,就这么倾身靠前,骤然一片雪白柔软呈现在他眼前,瞬间耀乱了他所有的思考,直令他立时呼吸一窒,周身动弹不得。 好在只一瞬,她就直起身子,在拿了他身边玉壶春瓶里的一支雪白木槿后,重又坐到一边,差点被喉中桃肉噎死的宇文泓,这才像被解了定身符,恢复了气力,他将卡在喉中的桃肉硬咽了下去,脸也跟着涨红,眼睛瞄向萧观音,心里头翻江倒海。 ……故意的……她是故意的是不是!! 披穿着轻薄纱制寝衣的萧观音,还真不是故意的,夏日炎热,夜里穿得轻薄些,本就寻常,而且,她视宇文泓身体如无物,宇文泓也视她身体如无物,那在宇文泓面前,有何好遮遮掩掩,自是穿着舒适为上。 她是心坦荡身清凉,而宇文泓是心闹腾身燥热,且一边燥乱,一边忍不住想,有何好乱,方才又为何像个傻子一般动弹不得,早在成亲第一日,在鹤梦山庄时,他就见过萧观音沐浴时的样子,当时为何能做到心如止水,而现下为何会心慌意乱?现下萧观音虽穿得若隐若现的,但好歹还是穿了件衣裳,他为何反而会不如从前,为何在她靠过来的那一刻,一颗心,会噗通乱跳,就像是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了! ……竟真像是被她煮沸了! 宇文泓悄看萧观音的眸光愈发复杂,起先还凝有几分严峻沉重,但渐渐,又不由心神微恍,如风逐流水,晃晃悠悠,看萧观音人在灯光下,手拢长发,以木槿花枝为簪,松松地挽了个发髻,忍不住在心底道:……还……怪好看的…… 这一声在心底响起的同时,猛地醒觉自己又在发傻的宇文泓,一口啃在了桃核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自己发傻还好,现在知道自己时不时就要犯傻,却还怎么都控制不住,这感觉几要将宇文二公子给逼疯了,他草草漱口、捂着牙倒榻朝里了,再不看萧观音一眼,直到萧观音也上了榻并沉入睡梦,方在长久的纠结后,慢慢慢慢地转了过来,一手抵枕撑颊,侧身看向枕边人熟悉的睡容。 ……锻……锻炼一下? 宇文泓凝望着熟睡的萧观音,竭尽全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心跳,一手撑在榻上,慢慢低身靠去,一分分地与她面容更近,几要与她贴面相对时,极力维持的心跳,因他拼命的克制,依然如常平稳,未因这愈发贴近的距离,而变得十分急促。 ……不过如此,两只眼睛一只鼻一只口,人都是这样的……他从前是被她“煮”得着魔了,如今醒觉了,往后就好了 …… 宇文泓正在心底这样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