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粗陋,半点不似诗礼之家,传出去,要让人家笑话呢!” 萧罗什虽然被这强盗痴傻妹夫,气得几能七窍生烟,但还没完全失了理智,听出妻子言下之意是,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有可能会传到雍王与雍王妃耳中,他们萧家若是对二公子大不敬,回头是要惹祸上身的。 煊赫权势如泰山压顶,萧罗什当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咽,雍王府要求嫁女,他们萧家从了,不求如何风光迎娶,能如寻常人家尊重善待新妇即可,可却没想到会是这等情形,他替萧家感到羞辱,替妹妹感到羞辱,为他的好妹妹,竟要被这样一个人娶回并与之相伴一生,而感到愤恨痛苦,却还不能表现出分毫,只能强自压下一切,掩了眸中暗色,垂手松了棍棒,略整衣袍,微微躬身,向堂中的二公子作揖,以新娘兄长的身份,行婚嫁风俗中的“问由”之礼。 萧罗什忍恨望着他半面红疹的妹夫,努力以文雅言辞,暗暗咬牙问道:“何方郎君,如此……丰神……俊……朗,为何而来?” 抱雁的承安,看二公子愣愣的不说话,忙近前低声提醒道:“就是您来之前,王爷对您说的那一句。” ……在来安善坊萧宅前,二公子遵父母大人之命,按仪拜祭先祖时,王爷曾站在先祖牌位旁,按照婚俗,对二公子说道:“往迎妻室,与之百年好合,承奉宗庙!” ……当时二公子没听明白,出门上马时,还问他父王所说是何意思,他向二公子解释了王爷话中的“娶妻生子”之意,还把“百年好合、承奉宗庙”又说了一遍,就这么简简单单几个字,二公子应该能记住吧。 承安如是想着,见二公子眼睛一亮,顿悟地以拳击掌道:“娶妻子,生孩子!” ……呃……话虽粗了些,意思是一样的…… 承安看向萧家大公子,见他似是唇角微抽了抽,声音也跟着颤了颤,垂目暗哑道:“……吾……吾家之幸。” “问由”礼毕,接下来,便该行“奠雁”之礼,承安请二公子将活雁抛与萧家人,待萧家人接雁裹缠住丝锦红罗后,笑对萧大公子道:“该请新娘出来了。” 萧罗什庆幸妹妹按仪身在正堂后的小室等待,如若她方才也身在堂中,不知要被如何无礼冲撞,可,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他不看那个能让他气到呕血的混球妹夫,转看向满地狼藉,尽量平和声气道:“稍待,容在下命人洒扫一番。” 承安替自家公子心虚道:“有劳大公子”,言罢又含笑提醒,“公子府中仆役手脚得快些,王爷王妃皆在王府等着,万不可误了成亲的吉时。” 原先,萧家人为送女出嫁,将正堂布置得十分喜庆华美,现下这一番洒扫狼藉,哪里还有原先锦绣气象,萧罗什随家人望着以扇障面的妹妹,在陪嫁侍女的搀扶下,姗姗走来,心里都替她感到委屈,再看妹妹在搀扶下,走站到宇文二公子身旁,两相一对比,真真一个气质清逸绝俗,一个形容面目可憎,更是心酸难言,在听到妹妹拜辞家人,道“我去了时”,一个七尺男儿,差点当场滚下泪来,为掩饰悲态微微侧首,却见父母弟妹等,莫不如此。 承安见二少夫人已拜毕父母,又提醒二公子拜辞岳父岳母,这回二公子在他的指导下,总算没出错,只是将携新娘出门时,又顿步问道:“我的雁呢,不一同带回去吗?” 承安解释道:“等您与夫人成亲洞房之后,明日王妃会派人来携礼‘赎’回大雁的。” 二公子回看了一眼那被锦罗裹得动弹不得的大雁,恹恹道:“好吧”,语气中似还有些恋恋不舍。 萧罗什见宇文二公子作为娶妻之人,对自家妹妹满不在乎,连个眼神都没有多给,只一心想着他那只破大雁,心中更是忿忿不平。 ……他可知那柄团扇之后,隐着怎样一张绝世容颜,那容颜的主人,又有怎样一颗剔透玲珑之心?!可知他这样陋容低智的无能之人,却能娶这样一位女子为妻,今生今世,是有多么幸运?!! ……他不知,天杀的宇文泓,他什么都不知道!! 与父母弟妹等,一同驻足在正堂之前的萧罗什,望着妹妹观音的身影,在一众侍鬟仆妇的拥簇下,随宇文泓渐渐远去,想到妹妹往后一生,就要被这么个人给糟蹋了,一颗心像是被人用力揪住,有鲜血淋漓向下滴落,绞疼地喘不过气来。 ……因为母亲希望妹妹少与外人接触,妹妹性子又天生沉静,也就如母亲所愿,极少外出与人交游,平日里偶尔出门,基本是往伽蓝寺礼佛,且必定佩戴帷帽出行,故而外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