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别人的好奇心,免得被人诟病揣测。 她掏出了两小把橄榄糖分给两个知青当谢礼, 一边简单解释了一下:“是我去镇上买的粮食……” 篓子打开, 里面装着什么一目了然,都是些印有供销社字样的纸包, 最底下似乎还有一个圆墩墩黑乎乎的麻袋,瞧着颗粒细碎沉甸,不知装的什么精细粮。 因为拿糖,陶湘开了其中一个纸包, 里头满满都是用白紫色单薄糖纸滚扎起来的大咸橄榄球,湿漉漉的酱色浆液半浸出糖纸,让人不禁看着就口齿生津,想来其他的纸包里也尽是些精贵的吃食。 原本还鸡鸡噪噪的婆婶们深吸了一口气,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就这些在她们旮沓屯条件顶好的人家里,都是逢年过节走亲送礼才拎去涨脸面的礼品,一丁点也舍不得自己吃,而在陶知青这仿佛就只是日常吃用的物什? 未免也太奢侈了吧…… 两个知青心里也不约而同这样想着,他们握着手里的糖包没有说话,只看着地上的背篓猛瞧,像是懵了圈。 之前因为安家费的事同原大队长和社员们闹得不愉快,屯子里每个月初只会给他们知青约定好的三十来斤粮食定量,但那些都是次级红薯等等粗粮,且秋收的时候遭遇大雨受过潮,大多发烂发霉,口感糟糕至极。 知青院里的知青们只得混些冬菜一起烧大锅汤糊弄糊弄肚子,不至于饿死,至于有些人想要吃好吃饱些,还得自掏腰包另开小灶,免不得写信叫家里寄钱寄票补贴。 不过亲人寄来的钱票也有限,绝大部分知青在城市里的家中兄弟姐妹甚多,由此可分摊到自己身上的资源就极少,更别提一些本就家里情况困难的。 知青们这场上山下乡运动与其说是共同建设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教育,不如说就是“忆苦思甜、白白受难”来着。 “这得花不少钱和食品票吧?”问话的女知青倒吸口气,说出了大家伙的心声。 旮沓屯众所皆知,城里来的陶知青手头阔绰、花钱大方,租赁了陈家的隔间住着,甚至还特意去木匠那买家具桌椅布置,连带独户祖孙俩也受到她的关照,提高了不小生活档次,乃至用的燃料都不是普通木柴,而是煤炭。 但奇怪的是,她手里的钱跟票好似花不完用不尽? 见这回是彻底瞒不下去了,陶湘也有心理准备,以前她不说是怕被人惦记打主意,但现在她在旮沓屯地位拔高,说出去也无所谓。 “我父母都是烈士,所以作为家属,我每个月都可以领到国家发放的补助,平日里买买东西是够用了……”具体多少陶湘没说,但看她往日做派显然不会少。 话音刚落,四合院突得又一阵惊诧哄然,众人只以为陶知青手中看似怎么也花不完的钱票是从城里带来的,谁曾想烈士津贴竟然都掌在她一个女娃子手里。 月月能领到的钱粮不菲,家里的大人爷奶也肯? 陶湘此刻没耐心理会别人的碎语,她还在生气自己的隔间被翻踩得一塌糊涂的事,因此只对男知青说道:“帮我抬屋里去吧。” “成!”被点名的男知青高兴地将手里的橄榄糖塞在衣兜里,弯腰准备去抱篓子。 周围一群婆婆婶子也连忙主动讨好地围拢上来搭手:“陶知青,俺也帮你……” 看着自己的篓子被几双手争先恐后抱着,陶湘:“……” 像是知道了什么大不了的秘密,进屋的众人个个换上了恭维的面容,也不着急走,你一句我一句一个劲地问陶湘家里的事,像是要挖出她的祖宗八代,实在扰得人不胜其烦。 最后还幸亏陈阿婆出马,以要做晚饭为由,把所有人请了出去,陶湘的耳根子这才落了个清净。 折腾这么久,外面天几乎完全黑了,想起自己的屋子还没收拾,陶湘拒绝了陈阿婆好心要帮忙的提议,勉强憋着气点了两只蜡烛开始独自归整。 蜡烛用的料好,火苗极大,照得隔间里亮堂堂的,可陶湘的心却明亮不起来。 地上的干泥印被铲下扫尽,连同床底下翻乱的铝箱和箱匣也需要重新安放。 前夜拿首饰匣子的时候,陶湘用来装夏季衣物和贵重物品的行李箱恰巧没有上锁,因此别人来开时很容易就被打开了。 不出意外,里面的衣裳杂乱,一些原本归纳好不穿的夏衫被翻得不复平整,连同放冬衣的木箱子也同样被人翻看过,箱子里乱杂杂一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