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萻发现旁边訇然倒过来的树,抓住一条从树上垂下来的藤蔓跳开,眼角余光发现还有倒霉的,眼看就要被砸中,想也不想地拉了一把。 两人还未站定就被脚下的树根绊得身体一歪,脚下一滑,就这么朝着一个陡坡滚落下去。 这里有一个被浓密的藤蔓遮掩住的地下裂缝。 两人不知道如此滚了多久才停下来。 这时,便见头顶上投下一道巨大的阴影,他们顾不得刚被摔得七晕八素,赶紧爬起来,往前冲去,贴着陡峭的山壁。接着就见到几只巨大的猫爪狗爪蹬下来,每一只都粗壮有力,上面覆着绒毛,在生长茂盛的藤蔓上登出一个个痕迹,格外的凶残。 两人贴着背后湿润的山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直到猫狗打架的声音渐渐地远去,紧绷的身体才松缓几分。 “你没事吧?” 迟萻转头,这才注意到先前被她顺手拉一把,然后和她一起倒霉地滚落下来的人是杜勒,这个阿拉伯青年模样英俊,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此时正关心地看着她,会让人产生一种被他衷心爱着的错觉。 迟萻浑身都疼得厉害,她抬起左手,发现手背连着手腕处有一道被尖锐的树枝刮出来的伤,正流着血,整个手掌都被血染红。 她的脸色发白,除此之外,身上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擦伤,都是这一个月来添上去的。 杜勒也看到她手背上那条近十公分长的伤,正想撕开内衬中比较干净的布给她包扎时,就见她低头舔了舔手上的伤。 杜勒目光微闪,惊讶地看着她。 他们进入布里苏岛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们每天都在小心地前进和逃亡,人也不断地死去,现在只剩下二十三个人。 能活下来的人,都不简单,光是身体素质就比一般人强,更不用说对危险的警觉性。能不在意环境的恶劣摸索打滚活到现在,已经证明他们的心理素质够强,每当他们又逃过一次死亡的危机时,杜勒同时也注意到队伍中的几个女人。 这几个女人中有三个看起来娇滴滴的,但她们却比那些更健美高壮的女人活得更久,自然有过人之处。其中这个叫迟萻的,听说在来布里苏之前,是一个平凡的大学生,但每一次危机,她都能完美地活下来。 每一次逃亡时,其实他们不仅防来自这个世界的危险,也要防来自同伴的危险,每一次面对生死一瞬,人为了活下来,会无所不用其极,纵使本意并非如此,可当时求生的念头,会毫不犹豫地将同伴推出去,为自己赢得生存的时间。 虽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这么做,但那时候,人的选择已经不由自己。 当时那棵被动物踩断的树倒下来时,杜勒已经没有退路,会以为自己被压死,哪知道会被人拉一把。 迟萻从背包里拿出水,正要清理伤口,旁边的杜勒已经伸手接过。 “我帮你吧,我学过一点护理的知识。”杜勒说道,得到她的允许后,便帮她将伤口周围的污质清理后,用撕下来的布条绑好。 这里没有伤药,周围的植物长得奇奇怪怪的,也无法判断哪种能用,以至于人在受伤时,都只能简单地处理,然后自己撑过去。 迟萻朝他说一声谢谢,捂住手腕的伤口,这里麻辣辣地疼着。幸好除了这道伤比较严重外,其他的都是一些擦伤,虽然也火辣辣地泛疼,但在能忍耐的范围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