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面酱,一应俱全,脂香中透出淡淡的果木香,甚是撩人胃口。 傅成蹊不禁食指大动,用湿手巾擦了擦手,便拿起一块荷叶饼,将片鸭、葱段、黄瓜条、面酱等依次仔仔细细包入饼皮内,盛到白简行碗里,咧嘴道:“阿简你尝尝罢。” 此时白简行面上的愁云已消了一大半,闻言拿起筷子将包好的烤鸭放入口中,一口不大不小,仔仔细细的嚼着,眼底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欢喜。 傅成蹊就这么一直盯着白简行,看他面有欢喜之色,自己也眉花眼笑道:“喜欢不喜欢?” 看白简行点了头,傅成蹊才心满意足地伸出筷子,忽而听到隔壁桌传来一阵大笑:“万没想到,一向以儒雅正直闻名京城的姜三公子,死相竟这般龌龊,当真天道好轮回。” 一人哂笑道:“所以说,那些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面孔的人,皮子底下不知藏着多少肮脏心思,怕是比寻常人更甚。” 另一个看起来有几分斯文相的书生唏嘘道:“当真长了见识,这世间竟真有淫病纵欲而死之人,难以置信。” “嘿,我看你是读书读呆了,你没看到姜三公子死得那个惨状,眼圈乌黑面色惨白,全身上下只得一条裤衩子,横躺在庙口,众人去探已经没了气儿,身子底下冰凉浸湿一大滩……秽物……” 听那些人的话越发粗俗不堪入耳,傅成蹊瞧了眼白简行,只见他颇为不自在地望向窗外,面上的从容摇摇欲坠。 “阿简,要不我们走罢?”傅成蹊虽然舍不得这一盘子没怎么动的烤鸭,却更不忍心让不染俗尘的白简行听这些市井污言秽语。 白简行点点头,正当两人欲起身离去时,忽而听得那书生道:“姜三公子之死,是否与传说中城西河神庙那片祭女画墙有关?” 傅成蹊闻言立刻来了兴致,望了眼白简行,四目相对,彼此会意,复又坐了下来,侧耳倾听。 另一人唏嘘道:“都说那画墙所绘精妙绝伦,人物栩栩如生,画中少女更是姿容绝色,眉目似能与人传情,啧啧。” 书生道:“这画墙中人都是祭祀河神冤死的少女,定是死不瞑目化作魑魅魍魉,专食人精魂夺人性命” 另一人道:“这祭女画墙也是个传言而已,是真是假谁晓得哟,我倒觉得是姜三公子与哪家小姐在那河神庙里行那苟且之事,遭遇不测,姜家人为了保住所剩无几的颜面,才出此下下策,用魑魅魍魉当借口罢了。” 书生道:“你这么说倒是有几分道理,可也没听过姜三公子与什么女子有纠缠……我认为还是河神庙有古怪。” 旁边一老者道:“嘿,姜三公子若没有淫*欲,魑魅魍魉又奈他何?”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称是。 傅成蹊将一块包好的烤鸭放入嘴里,细嚼慢咽,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对白简行道:“阿简,今晚想不想去城西逛逛?” 白简行也喝了一口茶,道:“正有此意”,他面上虽仍是一派云淡风轻,傅成蹊却捕捉到他眼底泛起那抹欢喜。 祭女画墙,听起来的确有趣。 * 入了夜,傅成蹊与白简行荡到西城。 西城槐柏街是京城着名的小吃街,月色愈浓,街市上的灯火就越繁华,贩卖小吃糕饼的摊贩都推了车,阵阵食物的甜香扑面而来。 中午吃的那点食物早就消化得彻彻底底的了,傅成蹊不禁食指大动,拉着白简行的衣袖东瞧瞧西看看。 白简行虽仍然冷这一张脸,却也没抱怨什么,跟着傅成蹊流连在琳琅满目的小摊前。 “阿简,你想吃什么?”傅成蹊问道。 白简行淡淡道:“都行,全凭师兄定夺。”不经意间目光却向左侧一瞟,片刻敛回。 傅成蹊心里好笑,这小子连馋都馋得这般不动声色,于是拉着他的袖子走到那个贩卖荷叶甄糕的小摊前,热气腾腾,陶甄里盛着色泽鲜亮诱红的枣泥豆沙,隐约可见油亮剔透的糯米糕,浓香扑鼻,诱人非常。 京城小吃众多,而傅成蹊尝过的统共不过两三样,其中一样便是这荷叶甄糕。那时荆宁从城西办完事回宫,顺路偷偷给他捎了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