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烟奔出。 朱佑樘随着郝瑟来到后院膳堂, 桌上,摆着香喷喷的小笼包,五颜六色的小餐点, 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虽然样式种类无法与宫内相比,可滋味却是更胜一筹。 文京墨、宛莲心、流曦、南烛早已入座, 尸天清正在为众人盛粥, 郝瑟打着哈欠坐到了尸天清身侧。 朱佑樘靠着南烛落座,果不其然, 换来精致小男娃一记冷眼。 朱佑樘暗吸一口气, 攥紧了筷子, 双眼死死盯着距离最近的一笼小笼包。 “好了, 开饭吧。” 尸天清一声令下, 就见桌上劲风大作, 无数残影在碗盘间飞闪挪转, 不过瞬间, 所有的小笼包就被抢劫一空, 只剩了空荡荡的笼屉。 朱佑樘攥着空无一物的筷子:“……” “小堂,你又没抢到啊?”郝瑟嚼着包子,“要不,我分你一个?” 朱佑樘看了一眼身侧的南烛。 样貌精致可爱的小男孩正用一种极度鄙视的目光瞪着自己。 朱佑樘脸腾一下涨得通红,忙端起碗埋头喝粥:“不、不必,我喝粥就好……” “四体不勤……”南烛慢悠悠道。 朱佑樘脸更红了。 “芝麻开门——有客到——” 大门口传来变调的门铃声,文京墨和南烛起身,带着流曦和宛莲心快步走入前院,分别坐镇神医堂和如意堂,开工赚钱。 门口前来寻医问药求字卜卦的百姓排起了长队,整座悠然居顿时热闹了起来。 而千机堂前,依然是空荡荡的。 “唉,又是做家务抵伙食费的一天啊——”郝瑟认命收拾碗筷,蹲在水池边和新入行的小工朱佑樘开始洗碗。 “郝大哥,在下——是不是特别没用?”朱佑樘糯糯道。 “因为你没抢到包子?”郝瑟挑眉。 朱佑樘摇头:“南烛弟弟尚在稚龄,就可自食其力,在下比他年长许多,却只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咳,那个——南烛和你一样,都是十二岁。” “哎?”朱佑樘惊诧,“可是他的个子——” “因为他挑食。”郝瑟一本正经道。 朱佑樘愕然。 “南烛是孤儿,幼时被扔在山里,从小留了病根,所以体质不好,长得比常人慢些。”尸天清端着锅坐在二人身侧,加入洗涮大军。 “原来是这样……”朱佑樘垂首,顿了顿,又道,“南烛弟弟、咳,南烛兄是不是不喜欢我?” “这……”尸天清语塞。 “他不是不喜欢你,他是恨你。”郝瑟冒出一句。 尸天清猝然看向郝瑟。 朱佑樘整个人都呆住了:“恨、恨我?” “因为云隐门。” “云隐门?” 郝瑟放下胰子擦了擦手,直直望着朱佑樘:“小堂,你可想听听云隐门的故事?” 朱佑樘神色一肃,点头。 郝瑟轻吁一口气,仰首眺望天际,眸光怀念又悠远:“云隐门,源于北宋,叱咤江湖数百年,是天下医术最高之人集结之地,救人无数,恩泽天下……” 随着郝瑟的娓娓之声,朱佑樘再次回到了那巍峨的云隐山、那神秘的云隐门、那荡气回肠传说,以及……最后一幕的玉石俱焚—— 待郝瑟讲完整个故事,却发现听故事的人,却好似呆住了。 朱佑樘蹲在水盆边,双眼虚空,两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堂?”尸天清提声。 突然,朱佑樘双眼一红,怔怔落下泪来。 尸天清和郝瑟同时惊诧。 “失礼了。”朱佑樘连忙抹去眼泪,整了整衣冠,快步走出后院,穿过耳门,走入神医堂,站在了南烛的案前,神色凝重,目光灼亮,吓得正在就诊的病人忙跳起身让到了一边。 南烛撩起眼皮:“你想作甚?” 朱佑樘眼圈微红,长吸一口气,双手拱礼,长揖到地。 “此事,我定铭记于心!南烛兄,以后在下定会好好照顾于你。” 言罢,利落起身,又冲回厨房继续刷锅。 “这人是不是有病?!”南烛咬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