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当瑶娘喂他喝粥时,他神态颇为不善,欺负不了小东西,他总能欺负大的。 可看她发髻凌乱,一缕发丝汗湿了黏在鬓侧,白净的脸,眉眼低垂,满是温柔的娴静,他突然欺负不下去了。 “等会儿收拾了就歇下,累了一下午。” 然后递给小宝一个充满警告的眼神,出乎意料小宝竟然看明白了。 于是两人都安静了下来,瑶娘给晋王喂完了粥,匆匆忙忙自己也吃了一碗,把两只碗洗了后,才去灶房里烧水擦身。 再出来时,瑶娘白净的脸上满是湿润的水汽,头发也湿了些许,用一块儿蓝布包着。她穿一身靛蓝色的粗布衣裙,布料虽差了些,但却是崭新的,衬得她有一种绰约的美。 我娘(小奶娘)真美!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眼中都有惊艳,可这种惊艳却因为身份的不同,意味也不同,晋王的眼神是全然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而小宝则是孺慕之情。 就是那种想永远让娘抱在怀里,当一辈子奶娃子的感觉。 小宝突然觉得,虽然他平时颇多怨怼让自己重活成了个奶娃,可这样其实也是挺不错的。 他伸出手,瑶娘最是对儿子心软,当即将他抱在怀里。窝在娘软绵绵的怀里,看着旁边那张大黑脸,小宝的心情突然之间变好了。 他有些同情晋王,明明长得不傻,可实际上就是一个大傻子,尽做些自以为是聪明,实则蠢得要死的事。 上辈子等娘死了,他才明白曾经沧海,甚至认他一个不是亲生的做儿子,自己落得断子绝孙的下场。这辈子还是死性不改,明明有很多办法博得她娘的心,却骗骗选了最笨的一种。 哈哈,他就笑看他如何吃瘪,才不要提醒他。 瑶娘在晋王身边躺下,小宝睡在最里面,整个屋里就这么一张床,也只能紧巴巴地将就了。 感觉到她就躺在身边,身子是那么的馥软,自己却碰都不能碰。谁叫他之前为了和那小子较劲,佯装两只胳膊都受伤不能抬起的。 晋王突然有一种被那小崽子坑了的错觉。 他打算明天手就好了。临睡之前,晋王如此想着。 一大早瑶娘就起来了,先是在锅里煮上粥,然后出门去溪边打水。 她其实想找些菜什么的,他们也总不能顿顿吃粥不吃菜,她没有敢走远,在溪边附近的山坡上找了一圈,找了一些蕨菜。 如获至宝地将之挖起,拿到溪边去洗了一下。溪里有鱼,可惜瑶娘没有工具,也没有空手抓鱼的本事,只能望洋兴叹。 回来的路上发现了一只死了的野鸡,她上前摸了摸,身子还没硬,显然死了没多久。 现在这野鸡是怎么回事,难道还能自己撞死不成? 心里虽疑惑着,但这并不妨碍瑶娘将它开膛破肚,又拿去洗了。于是等晋王和小宝醒来后,多了一样新吃食可以吃,鸡丝粥。 不光如此,中饭还有红烧鸡块,和炒蕨菜,晋王更是单独有小灶可吃,用半只鸡炖的汤。 小宝想,他娘虽是笨了点,但好能干,能做衣裳能做饭,娶媳妇就该娶这样的。 晋王则是想,小奶娘的手艺不错。其实是比不上朝晖堂的小厨房,可谁叫今儿晋王有小灶可以吃,不给那小崽子吃,只给他吃,平添了许多美妙滋味。 一顿酒饱饭足之后,瑶娘将碗筷都拿去洗了,回来烧一锅滚水放着,打算待会儿给晋王清洗伤口并换药。 幸亏晋王出门有带军中制式的囊袋,里面有包扎伤口的布条、伤药、火折子等物,不然这伤还真没办法处理,只能等它自己好了。 这金疮药很好,不过是一夜,表皮上的一些小伤口就结痂了。只有肩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