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过头看了眼傅慎宁:“我先过去了。” 傅慎宁起身,路安不知道要干什么,只听见他说:“张嘴。” 路安下意识地张嘴,他不知道把什么塞进她的嘴里,他的指尖是凉的,面前这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盛夏,指尖却时常泛着凉意。 她嘴里有奶糖化开的味道,舌尖有甜味蔓延。 “吃颗糖,胖不了多少的,不然你等会拍着拍着就会晕。” 傅慎宁今天早上来,心思就一直挂在她身上,昨天叫她出来,她死活不肯,他就猜到了,她肯定是怕他带她去吃东西。 他不懂,为什么为了演戏她能付出那么多,甚至是自己的身体健康。 她愿意因为角色,放弃很多,他却不愿意。 虽然他不愿意,但他也学会不去强迫她,给足她自由。 路安含着糖,突然垫脚,环住他的脖颈,亲了他一口,然后撒开手跑到片场中央去。 留下傅慎宁一个人愣住,这是她难得的主动,而且是这么多人的情况下。 傅慎宁耳尖不知不觉的泛起红,嘴唇柔软的感觉半天没能散去,嘴角也不自觉地翘起。 自觉站得远远的袁晴,恰好看到这一幕,连忙别过脸。 她往嘴里塞的包子,突然吃出了一股狗粮味。 她在心底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年龄,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得去找个男人滋润一下了? 路安今天入戏虽然有一点点慢,出乎意料的顾子生今天也没发脾气,只是脸色不佳地坐在监视器前发呆。 她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多看了顾子生两眼:她这是看到了顾子生在发呆?是,发呆吗?她不敢完全确定。 等到顾子生半天没有重新喊他们准备,她确定了,顾子生确实是发呆了。 片场也没人敢去打扰他,任由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出神。 路安则利用这个功夫疯狂的整理自己的情绪,以便入戏。 能不挨骂当然是好的,更可况顾子生骂起人来六亲不认,不对,倒是也认一个,他对周芷念总是特殊的,路安一次,两次的没能看出来,但是次数多了,还是能瞧出点端倪。 他虽然会吼周芷念,可是只要周芷念看着他,他的声音就会不自觉的低了,最后变换成一句:算了算了,再来一次。 颇有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意味。 但是对待她,抑或尤祥,那都是狂风暴雨,毫不留情。 今天没戏的周芷念,照例来了片场。 依旧找了片场的角落里坐着,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角落里坐着的是个男人。 路安的男人。 她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一把薄荷糖,放在桌上,问:“吃吗?” 傅慎宁视线书上抬起,看了眼桌上的糖,然后目光挪到周芷念脸上,有些眼熟,但是不值得他从脑海里调动出记忆翻出她是谁。 “不吃,谢谢。” 周芷念对他的冷漠并不在意,自己从桌上拿过一颗糖,剥开,塞进嘴里:“你是路安的朋友吗?” 傅慎宁:“男朋友。”他再一次纠正。 几乎是同一时间,也想起了这个女人是谁。 路安就是这样给她介绍他的:朋友。 周芷念听到他的答案,笑了,笑得很是得意,像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我知道,你是路安的男朋友。” “嗯。”傅慎宁并不认为他和她有什么好聊的。 周芷念手上玩着糖纸,叠起,又拆开,叠起,又拆开,嘴里的糖逐渐化开。 薄荷味。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味道,可是他喜欢。 她问傅慎宁:“你在看什么书?” 傅慎宁将封面给她看:“法学。” 只要是路安的朋友,他其实脾气都不差,有问有答,绝不冷落。 “法学啊,”周芷念的语气有些怅然,“法律啊。” “嗯。” “近亲不能结婚对吧。”周芷念问得奇怪。 傅慎宁没什么好奇的:“《婚姻法》规定,支系及三代意味旁系,不可结婚。” 周芷念看着片场,人来人往,嘈杂不堪,嘴里轻声地问:“睡都睡了,也不能结婚呀。”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被掩盖在喧闹之中。 傅慎宁拿着书的手却一顿,没有抬头。 周芷念眼神缥缈的往片场中央看去,她轻咬下唇:“你们真好,希望你们幸福。” “谢谢,你也会的。”傅慎宁回复。 周芷念却刨根问底:“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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