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去那趟大名府,如果没有跟韩琦那一番长谈。 刘瑜大约不会在这个时候,敢于提出这样的要求。原本按着他的计划,就是等自己品级到了,混到四五品了,大宋朝廷也应该对他有一定信任,再慢慢来说出京的事不迟。但从大名府回来,又经历了“梦境”之后,他决定不等了。 规则,就是用来破坏。 至少现在他觉得,自己完全有打破这规则的能力。 “年前就必须走,大约随行不超过十人。”刘瑜完全不管惊愕中的王雱,直接就说开了自己的诉求: “安个名目给我最好,如果没有,我便自己去找涑水先生撕撸一番,正好自请外出,或是干脆辞官回归,再多徐州取道秦凤路也可以。总之,我乏透了,青唐人、西夏人,都联手起来了,大宋这边诸位相爷,稳如泰山,什么也不做;秦凤那头,王子纯就领着一个机宜文字的差遣,又要他保证不起边衅,又要他稳住人心,又要他办差,他就是拆成三个头六只手,又能如何?” 刘瑜说着,抖了抖手上的雪披,冲着王雱拱了拱手:“就这样吧,我也不用密奏之权,去跟官家说这事了,以免得官家为难。” 说罢直接转身就走,还没出公事房,就被拦住了。 因为在他身后,传来王雱大叫:“把刘子瑾挡下!挡下他!” 王雱号称小圣人的,身体是不太好,脑子并不太慢。 刘瑜说完自顾出门之际,他基本就想明白了。 所以断然不可能让刘瑜走掉的,要不然,这事他不得背黑锅了? 刘瑜跟他汇报过,他要不要写成奏折,递上去呢? 不递,到时边境出了问题,他跑不了; 递,到时边境出了问题,他一样跑不了。 所以他肯定不能让刘瑜走的。 “回来,坐下来,好好说话。”王雱胀红了脸,喘息着对刘瑜说道。 他的身体向来不好,快步赶出来,不过几十步,已喘得风箱一样。 刘瑜看了他一眼,无言地摇了摇头,伸手搀了他一把: “你真的不能再喝酒了,没事跑跑步吧,或是运动一下吧。” 王雱哪里还说得出话?刘瑜扶着他回到公事房里,把他扶到椅子坐下,自己换了泡茶,烧开了水,喝了两轮,王雱才算回过气来,戟指着刘瑜骂道:“你是要害死愚兄么?刘子瑾,你便是故意过来气死我的!” 刘瑜拿起一杯茶,走到过放在案几上:“喝了茶,顺顺气再说话。别呛着。” 好半晌喝完了茶,王雱才总算消停下来,摇头道:“子瑾,你这事办得不厚道。” “为兄这身子骨,向来更是不好的,你偏生不教人说话,自顾着说完转身就走,这不是专门来挤兑我么?” “你要离京?依着我看,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朝廷自有用人的法度,你不能这么使性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