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河出了门。 吾谷赶紧搀着,曹风急忙近前帮忙。 站在檐下,洛长安定定的望着老父亲,亦步亦趋离去的背影,身形微微佝着。 父亲,老了。 宋烨立在她身旁,瞧着洛长安难受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 握住她的手,宋烨的指尖轻轻勾着她的掌心。 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洛长安转头望他,鼻音浓重,“我难受……” “进去,抱抱你!”宋烨说。 洛长安转身进了寝殿。 进了门,宋烨立在烛光里,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因为情蛊的缘故,他与她不可能做什么,仅限于这样的温暖拥抱。 然则,珍惜、疼爱你的,饶是一个拥抱,亦足以让他感激涕零。 长长的宫道上,洛川河立在那里,回头望着长乐宫的方向。 黑夜遮掩,老泪纵横亦无人可见。 “相爷?”简丰骇然。 相爷这是怎么了? 洛川河是要哭一哭的,闺女回来了,悬了这么久的心,总算放下了。 再哭,是因为孩子长大了,插上了翅膀要飞,奈何他作为父亲又不能拦着孩子去飞翔。 鸟儿长大了总要飞,孩子长大了…… “我该欣慰的。”洛川河默默拭泪,“当爹的,最得意之时,应是她幸福洋溢的时候。” 不求闻达于诸侯,不求得敬于天下。 惟愿吾儿,平安喜乐。 “相爷?”简丰搀着他,“您腿上还有伤,得好好养着,还是早些回去罢!” 洛川河一瘸一拐,吃痛的撑着往前走,“此番遇袭,倒是让我脑子清醒了不少,这些日子代君执政,看样子……碍了不少人的路。” 所以一有机会,这些人便迫不及待的想杀了他。 杀之,取而代之。 “相爷,您是临时决定出城,对方肯定也是临时起意,要杀了你。”简丰分析,“咱们若是细查,肯定能查出不少东西。” 临时之事,必定准备得不齐全,只要细查,就一定会有收获。 洛川河裹了裹后槽牙,“本相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在本相的头上动土!” 想到长安瞧着他的伤,忍着眼泪的样子,洛川河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该死的东西!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睡不着的不只是洛家父子,还有始作俑者,吓得瑟瑟发抖的刘满天。 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 关于遇刺事件,洛长安始终悬着心,翻来覆去睡不着。 宋烨正在连夜批着折子,乍见她又翻坐起来,不由的皱了皱眉,“你睡会,养养精神再想你爹遇刺的事情,四方门的人,已经包围了那一带,该留的痕迹都会留下,你睡饱了再去不迟。” “我睡不着。”洛长安托腮,望着烛光里的他,“敢杀我爹,定是因为我爹挡了他们的路,放眼满朝文武,除了太师府就是镇国将军府。” 但究竟是谁,还真是不好说。 “可你没有证据。”宋烨一针见血。 猜测当不了呈堂证供,不可能让人伏法。 宋烨不是昏君,不可能一句话便滥杀无辜,定人死罪。 “长安!”宋烨道,“经此一事,可有什么感想?” 洛长安目色微恙,静静的坐在那里,“我想……进四方门。” 她说的是,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