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问,江一行在这时道:“等等。” 沈棉抬头,江一行不紧不慢地问她:“还有零花钱吗?” 没有了。但是沈棉不想说。 “为什么问这个?” 江一行慢慢倾身过来,他越靠越近,熟悉的气息萦绕鼻端,沈棉直勾勾看着他英俊的脸。 江一行停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眼皮微垂,压低的嗓音莫名缱绻:“因为想吻你。” 沈棉几乎抵抗不住他的诱惑,但贫穷使人理智,她吞了吞口水,马上摇头。 不要,没钱了! “我不要服务。”她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自己的嘴。 这个反应,江一行心里差不多有数了。 “今天不收费。”他低声说。 沈棉一愣,不自觉地把手拿开:“真的吗?” 江一行没答,趁机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下来。 沈棉:!!! 还算克制的一个吻,江一行浅尝辄止,没有深入,很快便放开了她。 他揉了揉沈棉的头发:“谢谢你的故事,作为感谢,送你一个吻。” 沈棉一面松了口气,一面又有点地遗憾舔了舔嘴唇:既然是送的,要是舌吻就好了。 沈棉下车,弯腰冲他挥了挥手说再见。 “再给你一个机会。”江一行别有深意地看着她,“真的要fire我?” 生活所迫,没办法啊。 沈棉点点头。 江一行笑了笑。 “好。”他说,“期待和你的下次见面。” 他温文尔雅,总是让人如沐春风,沈棉看着他的笑,大夏天的闷热也不难受了。 下次见面? 她的心情不禁随着这四个字飞扬起来,她轻快地跑进电梯。 虽然买不起鸭鸭,但还是喜欢见到他- 江一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才发动车子离开,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离开时再次经过“木果”,他开着车经过,视线扫过那扇橱窗。 缘分这个词也许有些老套,用在这里刚刚合适。 他的记性不算差,但十多年前的事了,确实已经没什么印象,如果沈棉不提,他大概很难再记起。 当时沈棉就被舅妈扔在橱窗外面,店老板试图劝她回家,她哭得太过惨烈,站在那里对着小恐龙一动不肯动。 其实也未必全是因为一个玩偶,举目无亲的孤苦、被怠慢的难过,所有的委屈积攒在了一起。 老板劝不住,没辙,报了警。 沈棉大哭不止的时候,感觉头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她在悲伤哭泣的百忙之中抽空抬头看了一眼,是一个特别好看的戴眼镜的哥哥。 学校规定,录取通知书统一寄回,那天江一行应老师要求回校做一个小访谈,顺便领通知书。 结束后路过这里,刚好看见一个小朋友哭得悲痛欲绝。 江一行从很小开始,父亲母亲就以讲道理的方式与他相处,礼貌、教养、规矩……身边人无一不讲究“体面”,他从未见人哭成这样。 他站在那个女孩身后,弯腰和她一起看着橱窗。 那女孩一边哭得抽抽,一边仰头看他。 江一行低下头,从上方看着她:“怎么哭得这么惨啊?” 她愣愣地,也不说话。 江一行又把视线投向橱窗,指了指一个粉色的小娃娃问:“想要这个?” 他指向另外一个,她又摇头。 大约是没想到一个小女孩会喜欢恐龙,江一行第三次才点中那种小恐龙,“是这个吗?” 这次她点头,眼睛里写满了渴望和委屈。 他转身走进店里,从橱窗取下恐龙时,隔着玻璃看到她巴巴的眼神。 记忆力那双盛满泪水的眼睛与沈棉清澈的双眼重合。 江一行募地笑了笑。 好巧啊,小流氓。 那天江一行从店里出来,走到沈棉面前,蹲下来,拎着小恐龙在她眼前晃了晃:“想要吗?” 沈棉本能伸手想抓,他却将手抬高,有点坏地逗她:“叫声哥哥来听听。” 沈沣走之前细细叮嘱过她,要警惕陌生人,不要随便被人哄骗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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