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脚,各自回屋去睡觉。 回到屋子里,她重新点了灯,看到丈夫阮茂金躺在床上,闭着眼,也不知睡着没。 脱了衣裳钻进被窝,阮鲁氏把一双冰凉的手伸进他衣服里去冰他。 阮茂金一下子睁开了眼,瞪着她,叫她别胡闹,他这才刚睡着。 阮鲁氏偷笑,探出身去把床跟前小方桌上的灯吹灭了,重新钻进被窝。 阮茂金问她是不是捡着金子了,那样笑。 阮鲁氏自然就说起了今天晚上阮家的两个儿子送酱鸭子过来的事情,她说:“你说奇怪不奇怪,程家先叫老大根生送来,我没要,没过一会儿,又叫老二春生送来。春生嘴甜会说话,再加上他又是帮了阿菱的人,人家手臂上还缠着纱布呢,我就没好意思不收,收下了……” 阮茂金笑阮鲁氏眼皮子浅,收了程家两只酱鸭子乐成这样,程家的酱鸭子是好吃,可也用不着跟捡了宝贝一样。 阮鲁氏拿手肘给了阮茂金一肘,道:“我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没看出来,这是程家两口子在考他们的两个儿子,看谁能让咱们收下酱鸭子,谁跟咱们家阿秀说上话么?看来,根生和春生都喜欢咱家阿秀呢,不然程家两口子不会这么做。” “真是这样?”阮茂金来了兴致,拔高声音问。 阮鲁氏很有信心地说:“就是这样,绝对错不了。” 阮茂金:“那,你收了春生的,是不是说你中意春生啊?” 阮鲁氏沉吟:“……收了春生送来的酱鸭子,是觉着不好推辞他,跟挑上他做阿秀的女婿不相干。” 阮茂金又问:“那阿秀呢,阿秀跟谁说的话多,瞧上谁了?” 阮鲁氏想了想,告诉阮茂金,说话肯定是跟程春生说的多些,那个程根生送酱鸭子来的时候,听说自己不要,就转身回去了,一句话都没跟阮秀说上。但是阮秀跟程春生说的话多些,也不代表阮秀就喜欢程春生啊。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女儿的婚事不能因为阮秀喜欢谁,就要把女儿嫁他。 “可你也不能给阿秀挑个她不喜欢的吧,以后阿秀嫁了人,跟一个喜欢的人过日子,那日子才能过得好。” “我说了要给阿秀找不喜欢的人吗?” “那你什么意思?” “我们要给阿秀找一个咱们看得上,她也看得上的。” “你看得上的不是那个黄大龙吗?连我也瞧出来了,阿秀不喜欢黄大龙。我也觉得那孩子不踏实,不合适阿秀。” “你倒说说黄大龙哪里不踏实了,他在家不是样样农活都会做吗?虽然用不着他动手,可是人家的家里的长工不用不是白给工钱吗?” “我就是觉得他不踏实,一个村里人长得那样,跟城里抽大烟的少爷一样。” “原来你是嫌弃他长得好,难道男人长得丑的就踏实了?你看程家的那个一辈子没娶妻,在外头鬼混的程立松,他长得又黑又矮。按你的说法,他就该踏实了,结果呢?所以,这男人长得俊,长得丑,跟踏实不踏实一点儿不相关。” 阮茂金被老婆的话给堵住了,不开腔了。 好半天,他问阮鲁氏,她是不是要给女儿阿秀挑黄大龙了。 阮鲁氏道:“等一等吧,阿秀才十五岁,还可以留她在家里一两年呢,看看再说。” 阮茂金最不喜欢想这些不确定的事情,最后撂下一句:“我不管你怎么挑,反正我这个当爹的要让阿秀嫁给喜欢的人,睡觉!” 说完,他翻过身去,背对阮鲁氏,把被子拉上来,蒙住头,努力睡着。 阮鲁氏倒是东想西想了很久才睡着。 隔壁的程家,程罗氏躺在床上也在跟丈夫程立柏说两个儿子送酱鸭子去阮家的事情。 她说:“果然跟我和娘想的一样,根生去送,阮家没收,春生去了,阮家就收了。” 程立柏皱眉问:“你是说阮家接受了春生?” 程罗氏:“不好说,不过觉得春生更讨人喜欢,他比根生更容易成。” 程立柏沉默了一会儿,又问程罗氏,那是不是以后就要给根生另外找媳妇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