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你也不便出门,这案子我就替你接了。”陆宴对孙旭道。 孙旭感激一笑,“那就多谢陆大人了。” 陆宴转身出了签押房,步履匆匆。 —— 自打孙旭离开后,沈甄一直被关在刑房,抱膝坐在地上,四周沾着血迹的刑具,不免让这屋子都变得阴森起来,心头惴惴不安时,刑房的门开了…… “大人在此,还不速速起身!”衙隶在一旁呵斥道。 光是看到那个熟悉的衣角,沈甄便知道来者何人,她轻咳一声,起了身子。 小衙隶极有颜色地将桌上茶水倒满,后又用袖子蹭了蹭一旁的杌子,随后撤到了一旁。 “你先出去,不许让任何人进来。”陆宴道。 “属下明白。”小衙隶同情地看了一眼沈甄。 孙大人起码还知道怜香惜玉,落在这位陆大人手上,怕是无甚好果子吃。 刑房的门缓缓阖上,陆宴坐下,看着沈甄,凛着嗓子道:“三姑娘真有本事,这才几日,就闹上衙门来了?” “你可知孙家替孙宓连讼师都找好了?” 沈甄听着他冷淡的语气,心里多少是有点委屈。 她还以为,他是极想见她的…… 沈甄顿住了上前的脚步,垂眸看了会儿自己的裙摆。 陆宴手执折扇,轻敲了桌案,沉声道:“本官问你话呢。”这般上位者的冷漠语气,好像让时间一下回到了去年十月。 沈甄双拳攥紧,一颗心凉了大半,抬起头时,眼眶都红了。 陆宴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忍了再忍,还是脱口而出,“你跟我红什么眼睛?” 其实他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是真的想她,也想见她,可等真见着了,又免不得想起了她和长平侯那些断不去的情分。 不过话已出口,自然更改不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挺着。挺到她自己走过来。 沈甄知道他向来不喜自己哭,可红了的眼睛,怎能说好就好?她索性转过身,不再与他对视。 心尖发酸,小姑娘悄无声息地掉了两颗金豆子。明明是他说的,若是想他,就来京兆府找他…… 身后的男人捂了捂心口,薄唇微抿,眼中的寒意渐渐退去,心生无奈。 刚想开口唤她,沈甄就转过身来。 “我将可以自证的证据都留在清溪那儿了,大人派人去取一下便是。”沈甄垂头,淡淡道:“是我不好,给你惹麻烦了。” 听她如此说,陆宴还有何不明白的,她不是惹了麻烦,她只是来找他的。 男人后悔没安慰她,亦后悔方才严厉的语气,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腿,道:“过来。” 沈甄一动没动。 俨然将他的话,全当成了耳旁风。 陆宴抬手摸了下自己高挺的鼻梁,喉结一滚,语气尽量放缓,“甄甄,你过来。” 沈甄还是没反应。 无奈之下,陆宴起身,走到她身边,捉住她的手,低头与他四目相对。 须臾之后,将人拉进自己怀中。 男人的心一紧,用手去拭怀中人的泪,所触之物皆为滚烫,就似要把他融化一般…… 这时,沈甄抬起手,用力去推他的胸膛。 显然是生了他的气。 陆宴垂眸打量着她。方才他刚进来的时候,她的双眸还泛着潋滟的光,就似湖水中倒映着的星辰一般,这会儿,竟是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了。 陆宴低头亲她,轻轻地去啄她眼皮,讨好之意,不能再明显了。 “我也是关心则乱。”陆宴轻声道,“并未有意。” 诚然,这话便是他自己听着,都有些发虚。 不过除了这个原因,沈甄也想不出其他来,毕竟前两天,他们还不是今日这个样子。 小姑娘不论如何也猜不到,自己和苏珩叙旧那日,这人就在沈宅门外,双眸厉的如同鬼火一般。 陆宴见她目光稍缓,立马接着道:“跟我说说,你都留什么证了?” 这便是男人狡诈的地方,他知道,以沈甄的性子,只要谈及正事,她定会好好配合。 这不,他话一出口,沈甄便一五一十地将那日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你还得再说一次。”陆宴又道:“过来。” 陆宴拉着她回到桌案旁,坐下,轻轻揽住她的腰,将人摁在自己腿上。他提笔蘸了蘸墨,低声道“你说,我写。” 一时间,屋里哪还有半点审讯的气氛。 沈甄红着脖子,再度开口,说到一半,陆宴停笔,将一旁的茶盏放到她嘴边,“喝点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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