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得知这个消息时,他虽然松了一口气,也捏了一把汗。 陆宴同他一起长大,那是个什么脾气,他再清楚不过,沈家与陆家无甚情分,沈甄不论是何原因落他手上,起初,定是没少掉眼泪的。 当日晚上,随钰坐在水榭中,看着回鹘的方向,思考了良久。 这才明白,为何陆宴暗地里,总像是在帮太子的忙。 思绪回拢,随钰看了看眼前喝闷酒的男人,再次笑道:“说真的陆时砚,正所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人家青梅竹马回来了,你慌不慌?” “随钰,你故意的吧!” 陆宴“哐”地一声,将杯盏砸在桌案上,勾着嘴角道:“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当年我不过说了你两句,你至于记到现在?” “陆宴,你拍拍良心再说话,不过两句?你那是两句?” 随钰钟情于沈家二姑娘,满京无人不知,沈谣离京之后,随钰整个人的魂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身边的好友,都在好言相劝,劝不动的,也都表示沉痛和理解…… 独独陆宴,顶着一双看透世俗,薄凉又不近人情的双眸,居高临下道:“随钰,至于么?” “沈瑶是给你下蛊了,还是给你下迷魂汤了?” 陆宴沉默以对,抬手摁了摁眼眶。 沈家的事,他以前压根就没注意过。 青梅竹马,提亲…… 半晌之后,陆宴看了看手中空空的杯盏,忽然觉得尝到了喝酒的坏处。 第65章 月色沉沉,水榭外的池塘泛出了银色的清辉,晚风拂过,周围的的灌木丛沙沙作响。 陆宴用拇指捻着杯盏的边沿,侧目,低头,看着水中摆尾的鲤鱼怔怔出神。 随钰又同他说了许多,大抵都是与沈甄有关。 准确来说,是与他不认识的那个沈甄有关。 比如,她不仅会爬树,还会投壶;再比如,她有次在赏花宴上喝多了果子酒,出了糗,云阳侯府夫人气急,正准备罚她,太子还替她求过情。 他从不知道,她竟还有那般顽皮的时候…… 她在自己面前,向来乖顺。 辰时三刻,主院的一个婢女,举着金丝楠木的描漆盘子走了过来,“世子爷,夫人说夜里凉,让我给您送件衣服。” 随钰神色一顿,接过,柔声道:“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夫人,叫她今夜不必等我,她风寒刚好,早些歇息。” “是。”婢女躬身道。 陆宴晃了晃空荡荡的杯盏,起了身子,“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随钰送陆宴至门口,关大门前,突然对杨宗道:“杨侍卫,我院里的酒有些醉人,回去记得给你主子弄点醪糟汁饮下。” 杨宗道:“多谢世子提醒。” 须臾,陆宴低声道:“我有人照顾。” “成,时砚,若是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随钰笑意未减,但语气里却又一丝认真。 出了宣平侯府,风一吹,陆宴才明白,为何随钰说这个酒醉人。 他的酒量不错,旁的酒饮两坛,吹个风便能醒个大半,他院里的酒,倒是让他体会到了一回头重脚轻的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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