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甄的脸越来越红,只轻声呢喃着“热”、“难受”。 见此,陆宴立马回身拿过那个青花白地的酒壶,往杯盏里倒了一杯。 他轻轻一闻,又拿手指头搓了搓。 他凝着青花白地的酒壶许久,手上的青筋都被逼了出来。 旋即,只听“咣”地一声,酒壶被砸到了地上。 这里面除了酒,还多了两种药,一味是龙阙子,类似迷药,一味竟是催情的药。 方才她若是没放点血出来,大抵是坚持不住的。 陆宴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语气放缓,“还能走吗?” 沈甄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陆宴见暂时无法同她交流,便将她打横抱起,欲带她下船。 可他一碰她,她就开始挣扎,臂肘一用力,这还未合上的伤口,便又渗出了血。 雪白的肌肤,豆大的血珠,该是何等的刺目? 他承认,若说一点都不心疼,那必然是假的。 虽然他偶尔也会在她这细皮嫩肉上弄出些斑驳青红,但他到底是收着力,没真弄伤她。 他从她身上搜出了一个帕子,随后简单地给她缠了一下。“我抱你下船,别折腾了行吗?” 酒醉的沈甄不比平时,陆宴不管说甚,她要么不出声,要么只是摇头。 他没了法子,只能背过身去,将她背了起来。 下了船后,他一直往回走,走到钞关,杨宗便牵着马车迎面走来。 马车停稳,杨宗掀开了帘子,沈甄却不论如何都不从他身上下来。 僵持不下,陆宴终究是放弃了坐马车回府,只能走小道,过密林回五里铺。 她伏在他背上,一路上两条小腿摇摇晃晃,时不时嘴里就嘟囔一些话,至于具体说了甚,他也没细听。 半晌过后,陆宴掂了掂她的身子。沈甄又顺势把自己的小脸搭在了他的颈窝深处。 谁能想到,就这样走着,夜半时分,扬州居然下了一场雪。 不同于京城的鹅毛大雪,扬州的雪更像是绵绵细雨,落在人身上,冰冰凉凉,但又很快就会化成水。 他走的极轻极慢。 身后依稀还能听见妓伶的弹唱。 直到琴声渐远,月色渐淡,也不知怎的,沈甄的眼泪忽然就像止不住了一般,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陆宴的心口越来越疼,忍不住开口道:“怎么突然哭了?” 可喝醉了的沈甄,能知道什么? 他只能忍着疼痛,继续向前,也算是给她散散药劲儿。 须臾过后,她停止了啜泣,陆宴本以为她是睡着了,谁知她向上一拱,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 不同于他的含弄,她是真的咬,像泄愤一下,一口整齐的小白牙,直接夹在了他的耳骨上。 “沈甄。”他冷声唤她的名字。 可惜沈甄就如同听不见一般,仍是不松嘴。 她又咬了一会儿,是真的有点疼了,陆宴便直接威胁道:“再不松口,信不信我给你扔地上?” 她连点反应都没给他。 见威胁没用,他便沉声道:“你到底想怎么着?” 听他急了,后面那个小人儿竟嗤嗤地笑出了声。 “凭什么你总是咬我的耳朵,却不准我咬你的?”这话到是挺硬气,但一从她这绵软的嗓子里道出来,就变成了一股哀怨。 听了这样的话,他忍不住嗤笑一声。 合着平时都是敢怒不敢言,今儿还算喝酒壮胆了? 她的两条腿,此刻就挂在他的手臂之上。 他腾出两根手指头捏了她一下,道:“沈甄,你讲讲理,我像你这么用力了吗?我用牙咬你了吗?” 说罢,陆宴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是疯了,还是魔障了,竟然会跟醉鬼讲道理。 晚风渐急,他的步伐也微微加快,想着到走到正街上,怎么也得给她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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