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头看,所以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的身后,一地的碎银在熠熠生辉,梦幻异常。 但是错过又何妨呢,他们所看到的对方已经足够好,不是星光,胜过星光。 “前面的路不会再这么梦幻平静了,小千伶,你要最好准备。” “嗯,我准备好了。” 他们相视一笑,走出了东君的地界,又回到了那条路口。 刚踏出洞口,通往东君的那条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山壁。千伶摸了摸山壁,告诉洛释:“这里没有幻境。看来东君有能力不让别人进去打扰他。” “小千伶,你说我们为什么能进去?会不会是他一直在等我们?” 千伶笑了笑:“或许吧。” “那愔嫕为什么也能进去?她到底是怎么样进入这个地方的?难道另有一条道路通向这里?” 千伶摇摇头:“这个就只有问她才知道了。” 他们正说着,地上忽然一阵地动山摇,洛释圈住千伶,撑着山壁。过了一会儿后,地面的晃动才停止,自地下忽然传来了众人的呼喊:“血狱出来了!” “居然就在岩浆之下!” 洛释和千伶没有犹豫,立刻顺着仅剩的那条路向下跑去。 那条路并非毫无阻拦,也有一干幻境,有时甚至暗藏机关,明明前路是悬崖,在按了一处山石之后便可以使石路扭转,与另一处断崖拼接。 但总的而言,这对千伶和洛释两人来说并不算难,他们很快来到了火山中央。 在一大片赤黑色岩石平地的中间,是不断翻滚的岩浆,有一块血红的玉石自岩浆底下冒了出来,玉石之上插着一把古拙的骨刀。那把骨刀已经遍布黑色裂痕了,但它插在玉石上的时候却没有人怀疑过它的锋利程度。 红玉只露出了一角,在翻滚的岩浆里却依旧红得妖艳诡异,仿佛是这把骨刀插入了岩浆的心脏后,流出的殷红的血液。 那骨刀,那黑色的裂纹,红色的血,翻滚的岩浆…… 一切都是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 洛释忽然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他蹙眉,尽量不让千伶察觉到他的异常。 可实际上,他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颠倒,变得光怪陆离,重影叠叠,影子交错重合,就像是他的魂魄在踉踉跄跄地看着这个诡异的世界。 “轰隆!” 洛释的眼前忽然变得漆黑一片,只听得见倾盆大雨哗哗直下,隆隆作响的,仿佛千军万马。而那些落下的雨水一如黑色的浓墨,将这片世界也给染得黑漆漆、黑魆魆、黑黝黝。 他知道这是一片树林,因为他在电闪雷鸣之中听见才在枯枝落叶上的噼里啪啦声,土地被雨水给冲刷着,又在脚步中被混成泥水溅起。即使这样嘈杂,他也知道,这偌大的深林里不会有超过一个活物。这里是那样死气沉沉。 “醒来吧!” 洛释是被一声惊叫给吓得回过神的,这是一个沙哑而年迈的声音。沙哑的声音中包含了疯狂的欲望,还有深切的哀戚。 疯狂得可以不惜一切,哀戚得叫万物动容。两种情感杂糅,又汇聚成了一种难以描述的诡异。这种诡异的声音就像是自腐朽之上开出的鲜红的花,那是生命最后凝结的疯狂又邪恶的花。 “咔啦!” 恰巧一道电光闪过,在一瞬间照亮了洛释面前的黑影。 那是一个浑身泥泞的骷髅一般的瘦削老人,他的脸上已经布满皱纹,嘴唇因为激动而抽搐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