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说:“哦不对,姜鹤也动不动就哭,你看她什么事不敢干?” 这是谢辛晨今晚进屋第一次提起姜鹤。 在他身后的沙发上,顾西决垂眼扫了他一眼,见他侧脸望着电视屏幕毫无情绪,收回目光,抬脚踢了他一下,笑道:“别拿姜鹤和乔恩兮比,她听见了得挠你。” 谢辛晨也笑着应了,说:“晓得了。” 顾西决想了想,又把话题绕了回去:“其实李舜宇刚开始看着也不想搭理乔恩兮,也不记得从哪天开始突然跟她好起来的……我又不在a班,不清楚这些。” “决哥,你 你变八卦啦!” “不是,是觉得李舜宇怪怪的。” 顾西决伸手拿过谢辛晨手里的手柄,而后语气平淡地对他做了个提醒:“我跟你说那么多,只是想提醒你,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他们 那 那些豪门密辛,还能挨着我什么事儿啊!谢辛晨嗤之以鼻,并不太放在心上。 话题过了就没人再提起,专心打游戏。 到直到晚上十点半,打着游戏的姜枭把手柄一扔闹着要找他姐。 谢辛晨望了眼小屁孩,没吱声,不得不承认他其实也是想大年三十晚上看一眼姜鹤,实在不行跟她说句话 吵个架也好……正琢磨这小姑娘躲哪去了,是不是和顾西决闹了矛盾回家了什么的。 他听见他身边的顾西决语气平淡,说了句:“你姐喝了酒还没散,你别吵她,让她再睡一会。” 怎么说呢? 此时此刻,这一瞬间,顾西决的声音有多温柔,谢辛晨就有多难受。 不是秀恩爱。 就这么一句平平淡淡的话,突然就他妈成了杀招,杀了谢辛晨一个猝不及防,遍体鳞伤。 他转过头看着顾西决,他怀疑自己其实根本没有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他翘起唇角说:“怎么,姜鹤 还喝酒了?” “嗯,”顾西决抬起头,与他对视,“下午家里人看见我手机壳问了,她做贼心虚慌得不行,把她爸那杯白兰地喝了个一干二净。” 少年眸色漆黑透澈,脸上也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但是谢辛晨却偏偏觉得有一滴冷汗顺着他的脊椎往下滴落,哪怕此时此刻被顾西决平静地看着,正常地和他说话……他总觉得自己都能在对方的举止下解读出一点不同的意思,就好像那些阴暗的思想已经被那双漆黑的瞳眸一眼看穿。 茫然之间,谢辛晨突然就想起了那首经典的粤语老歌《电灯胆》: 能承认嘛我故意当那电灯胆,他日你们完场时入替也不难。 善良人埋藏着最坏的心眼,妄想一天你们会散。 两句歌词,就像是被猛然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倒出来的最后的魔鬼。 原来是这样。 这几天的别扭有了一个明确的解释,一切曾经的粉饰太平,突然都变得那么明亮。 谢辛晨被钻入脑海中的恍然大悟吓得魂不附体,他有些愣神。 接下来他和顾西决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脑海里都是懵懂一片的,就像是他突然失去了记忆一般。 也不知道就这么如同煎熬一般过去了多久,总之就是很久很久之后,他终于找到一个借口得以体面离开。他站在屋外,被外面夹杂着冰雪的寒风兜面吹了个清醒…… 他眨眨眼,听见远处传来鞭炮的声音。 大约是十一点半了。 他往前踏出一步即将走出院子,突然听见身后的建筑里,二楼的某个房间响起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没一会儿,顾西决房间的灯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