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天她出门的早了些,到教室的时候大概还有二十分钟才上早读,教室里的人不多,但是在最后一排的窗下,却早就趴睡着一个人。 明明只是一天未见。 姜鹤却总觉得自己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 站在教室门口迟疑了下,她正磨蹭地用自己临时打发韦星涛去买来的布鞋鞋底摩擦教室门口的地面,心脏不受管教地乱跳。 此时,原本应该在补眠的少年却仿佛有所感知般,把头从臂弯里拿起来。 猝不及防地对视,空气被不幸凝结。 对方漆黑眸中没有多少情绪,只是带着还未消散的睡意…… 但是光是这样,姜鹤已经想要转身逃跑。 她的鞋底又在地上磨了两下。 然后在她来得及真的转身跑路前,坐在人烟稀少的教室最后一排的少年有了动作,他打了个呵欠,一脸疲倦,目光却放在她身上。 “还站在那看什么,过来。” 姜鹤拎着书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时,屁股只敢挨着半边椅子。 顾西决注意到了,没有揭穿她,也无视了她目光心虚加尴尬到躲躲闪闪,只是看着她脚上那双黄色的匡威布鞋:“鞋子哪来的?” “随便,叫朋友买的。”姜鹤说,“那天我走的太急了,只穿了拖鞋。” 说着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她真的不想那么快就跟顾西决开始讨论前天晚上的那件事。 好在少年听了她的话反应不太大,并没有顺着这个话题延伸,而是继续就她的鞋子做出冷淡地评价:“你那朋友不知道你穿校服?深蓝色的校服裙子配黄色布鞋,他怎么想的?这人眼光有问题,以后少跟他玩。” 姜鹤被他突如其来的时尚感虎得一愣一愣的。 看着他情绪很淡的侧脸,她又不敢反驳,“哦”了声乖乖点点头。 “烧退了吗?” “退了。”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只是不太有力气。” 她一问一答,期间那种紧绷感稍微消散了些……一边安慰自己“不就是个顾西决怕个锤子啊”,一边逃避他的眼睛,弯腰打开自己的书包,把里面的书掏出来。 顾西决没有再继续追问姜鹤这几天在哪,和什么人待在一起,让姜鹤松了一口气,她很怀疑顾西决要是知道她天天霸占韦星涛的床会是什么表情。 ……反正自古叛国者向来死无全尸。 她手抖抖地把自己的课本端端正正地摆在桌子正中间。 顾西决坐在旁边冷眼看着她莫名其妙抖成筛子,余光又瞥了眼她放在桌子上的书,不怎么费劲就发现她的书每一本都有一些弄湿的痕迹,卷角明显。 翻开的时候书页也发出那种不详的干脆声。 ……大概是那晚跑路没忘记带上自己的书包,所以里面的书也遭殃了。 他想了下,从自己的抽屉里把自己那套崭新的书拿出来,然后直接跟姜鹤的那些换了下,他手长动作还快,整个过程姜鹤只来得及“欸”了声,就看见自己的泡水书变成了新书。 “我不用……” 她磕巴了下。 “这些书我用不着。”顾西决面无表情地说,“这学期操刚开始,你那些泡水咸菜经得起你翻几次?” “……” 姜鹤默了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吧…… “我书上面还有好多课堂笔记笔记。” 舍不得,嘤。 顾西决停顿了下,手一推,把她那些破书也划拉给她:“再抄一遍。” 姜鹤:“……” 顾西决转头看她:“我替你抄?” 这语气绝对不是一般疑问句,听上去更加像是”你要识好歹”的同义词。 心中感慨“昨天的温柔果然是昙花一现”,她摇头如拨浪鼓,说着“不用不用”见好就收地把两沓书抱过来……这时候,顾西决又变戏法似的,从抽屉里拿出来一盒布丁。 看着像手工制作的,装在一个透明的正方形玻璃瓶里,大概是刚从冰箱拿出来不久,上面还挂着水雾。 修长的指尖卡着瓶口,他将瓶子放在姜鹤的跟前。 姜鹤抬起头,鼓起勇气飞快地看了眼他的眼睛,又更快地挪开视线,盯着他修剪干净整洁的指甲边缘,问:“给我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木头勺子,放在瓶盖上。 尽管觉得这操作有些云里雾里,她没有做多怀疑,打开瓶子吃了一口,奶香味很重也很细腻,挺好吃的。 “好吃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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