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幕惊到。 原本在门边罚站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医务室的病床上,一只腿曲起放在床上,另外一条腿自然伸展在床沿边。 他微微仰着脸,侧脸线条冷硬,看着有点凶…… 如果忽视他下巴上多出来的那只雪白纤细的 正捏着他左右翻看的手。 刚才牵他进来的小姑娘立在床边,微微弯下腰凑近了他的脸,她蹙着眉,一副看哪哪都不顺眼的模样。 “顾西决,你唇角破了。” “破了就破了,”他无所谓地说,“看够没,手拿开。” “你也就这张脸还行了,现在脸都没了。” “男人看什么脸。” “也是,在学校门口像野狗抢垃圾桶里剩饭似的和另一条狗滚作一团,你确实不要脸。” 漫不经心地一句话里骂完三个人,她松开了他,往后退了两步。 柔软的触感带着手腕传来若有若无的淡香抽离,他僵硬了下,立刻拧了下脖子……“喀嚓”的骨骼筋络扭动声中,勉强掩饰住了他眼中的不自然。 徐老师站在旁边围观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很插得进这两位的气氛里,心中感慨着“青春无敌,老子的青春里就少这么一个狗主人”,他举起手里的胃药,不识相地出声:“这玩意还要不要了?” 顾西决瞥了他一眼手里的东西,沉声道:“吃药。” 这话自然是对医务室里跟他近在咫尺的人说的,虽然他偏着脸,压根没看她。 姜鹤没动。 顾西决终于把脸转了回来,目光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转了一圈,唇角勾了下,用含着鼻音的声音哑道:“干什么,吃药不会?还要我喂你?” 徐老师觉得自己已经看够了这场戏,在小姑娘冷着脸走向饮水机,拿出一次性水杯的时候,他指了指医药箱说“医药箱在这,我去吃饭了”,之后就把医务室的空间留给了年轻人。 他想起他年轻时候看过的小说,医务室是各种奸情的发源地。 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下,医务室老师都配合地不在现场,就像他们从来不曾存在过。 医务室老师离开后,医务室里一下子就变得更加安静。 姜鹤坐在医务室床边,一只手握着水杯,另外一只手捏着用锡纸包装的胃药,她的腿长正好可以从床沿边垂落踩在地面。 否则要像顾西决那样委委屈屈地屈着腿坐,其实不太雅观。 她心不在焉地胡思乱想,目光出神地盯着顾西决用酒精棉消毒,他眉头皱得很紧,然后酒精棉总是找不准位置戳歪地方,每当这个时候,他的眉间就进化到可以夹死苍蝇。 “你小脑发育不全吗,”姜鹤开口评价,“自己伤哪都找不准。” “没镜子。”少年言简意赅地回答,“你就不能帮个忙?” “哦,”她瞥了眼医药箱,“我不会。” 看她那副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顾西决一点也不意外她的理直气壮,自己给自己擦了一会儿药,他下意识垂眼看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 这会儿她绷着脸,居高临下的也不知道在神气什么。 吃了药喝了温水,脸色倒是好看了些。 少年转念又想起刚才她在教导处外面被逼急,推开窗户强势骂人的样子,眉眼一松,他嗤笑了声。 她挑眉,像被踩着尾巴似的:“你莫名其妙笑什么呀?” “我笑也不行,你怎么像个炮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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