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那幢宫殿里万众瞩目的王子。 第一眼,年幼的她就察觉出了区别,他被一堆人簇拥,在专属他一人的小型足球场里踢球,而她是被冷落的那个,因为盛斯行不愿见她们。 那个女人很聪明,带着她走到踢球的盛林野面前,摸摸她的脑袋温声说,“青贝,这是哥哥,叫哥哥。” 她乖顺地喊了一句哥哥。 九岁的盛林野已经长得很高,他脚底踩着足球,居高临下地瞥她一眼,没理人,一脚把球踢进球门,他在球场跑得很快,身后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紧张地喊着,“小少爷,慢点跑,别摔着。” 她以为最难相处的人,后来才发现竟然是心底最柔软,最重感情的人。 他吃软不吃硬,在过去这些痛不堪言的日子,他是她溺水时唯一的浮木,她只要示弱,扮出受害者的模样,他就会不遗余力地帮她。 在学校因身份被排挤被看不起的时候,在被那个女人伤害的时候,在被人欺负的时候,麻烦不断,每一次都是他替她解决。 她本应该感激涕零,可想到两人之间的天差地别,又感到极度的不公平,内心的怨愤压也压不住,在无数个受到严重打击的深夜。 曾经在盛家短暂住过一阵子,她看着十岁出头的盛林野如何轻易得到盛斯行的喜欢,又如何受得身旁所有人的追捧,她看着人前人后两个模样的盛林野,只觉得他虚伪,年纪那么小,面具就戴了那么多层,对谁都不一样。 可她一边觉得他虚伪,一边又不得不依赖着他。 一边看不起他,一边又不敢真的惹他。 很矛盾的感情,她至今都没法平衡对待,也没理清过。 她想回到盛家没有别的原因,她也不在乎那无底洞般的家产和硬得无人能敌的背景,她只是想把“私生女”这个标签给摘了。 尽管盛家在媒体那边把消息封锁的很严实,但还是堵不住悠悠之口,更可况,那个女人曾经把事闹得那么大,让人想不知道都难。 最后所有的罪还是她受,哪怕被送到国外,还是躲不开逃不掉。 …… 谢青贝三番两次地明示暗示过盛林野,他一直不为所动,这次好不容易用苦肉计打动他,愿意把她带回来了,却在川市耽搁了这么久。 一开始两人都只是住在酒店,陶奚时只当她是有事,要留几天。后来盛林野直接在川大附近买了一套公寓,有点长期定居的意思,她已经急得不行了。 于是今天又拦下准备出门的盛林野,还是那个问题,“哥,我们什么时候回香港?” 盛林野垂眸扫她一眼,“急什么?” 谢青贝注意到他手腕上那串色泽均匀的佛珠,又重新被戴上了,这串东西她记得是他外婆留给他的,他戴得次数不多,她通过几次观察,发现他只在两种极端的情况下会戴着。 一种是心情极糟的时候。 另一种反之。 现在很显然是第二种情况,因为最近这段时间他的情绪有了明显的转变,所以谢青贝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我就是很急啊,这里到底有什么好让你留这么久……” 后一句是小声嘀咕。 但是盛林野听见了,他低头回着陶奚时的短信没空搭理谢青贝,一手搭着她的肩将她推开了一些,“别挡着,我出去一趟。” 谢青贝皱起眉,立刻接话,“我也去。” 盛林野收起手机,“在这待着,哪儿都不许去。”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