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时扣上行李箱,拎着它拉到角落里,一转身,发现宋沉带来的女人正盯着她看,用打量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了遍。 她蹙眉,折身走进厨房里。 …… 盛林野刚睡了一觉,处于那种没睡醒,但又睡不着的状态,宋沉跟他说一些消息的时候,他听得断断续续的,注意力都不在这儿。 后来宋沉实在忍不住了,“阿野,你能听见我说什么吗?” “听着。”他面不改色地点头。 “那我刚刚说了什么?” “你说谢青贝自杀。” 盛林野讲话的时候,声线总是稳在一个调,又低又好听,但听不出任何情绪,所以很难从和他的对话里摸出他的想法。 比如现在,他能漫不经心说出“自杀”这两个可怕的字眼。 宋沉叫苦,“我可盯不住了啊。” 那位小祖宗,天生就是他的克星,嚣张跋扈,惹事生非,偏偏对她打不得骂不得,除了某些底线外,万事都得顺着。 但是也有可怜的地方,毕竟见不了光,也难怪性子多疑又敏感,对谁都不信任,谁都能轻易踩到她的雷区。 盛林野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久才缓慢地回:“让她闹,消息封好就行。” 宋沉敲了根烟递给他,“杨子粤的事呢?” 他接过,破天荒问了一句:“你怎么想?” 一向有主见,心里装着一杆秤的盛林野,现在居然反过来问宋沉的意见,宋沉听得有些心慌,斟酌一番回:“我觉得吧……哎这事可真太复杂了,不是一两个人的事啊,你要想管这事,过去的所有事情都得翻出来再过一遍,挺烦。” “比如呢?” 宋沉刚要回答,话到嘴边又变成:“阿野,上次那份资料你看完了吗?” 烟在盛林野的指间转了转,他微不可见地点了头,何止看完了,半小时前还重新找出来又看了一遍。 …… 被宋沉叫做“安安”的女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陶奚时从厨房出来后不经意看了她一眼,她仍旧在看着她。 厨房里也没什么吃的东西,陶奚时晚上吃得少,现在有点饿得胃疼,她拿上手机和外套打开门。 “你去哪?”女人在身后问她。 陶奚时想了想,还是交代了一句,“他们问起来,你就说我出去买点东西。” 深夜的清溪镇几乎就进入安眠状态,静谧无声,街道上人影稀疏,月色清冷。 陶奚时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程,发现这个点的镇上,门店都已经门窗紧闭,只留霓虹灯闪烁着亮光,连路灯的光线都很昏暗。 二十分钟不到,她接到盛林野的电话,他直接问她在哪儿。 陶奚时闻言怔了怔,转身四处看了看,入目的是一片完全陌生的背景,她诚实地说不知道。 那边立即就把电话给挂了,嘟嘟嘟的忙音传进耳朵,她盯着手机疑惑的同时,收到他发过来的微信。 ——定位发给我。 陶奚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考虑两秒,回——你还没退烧,不要出来,我自己能回去。 他又重复了一遍——定位发给我。 她抿唇,把定位发了过去。 发了固定位置,她不敢再继续走动,干脆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等着,过几分钟后,大概五分钟都不到的时间,那辆熟悉的白色兰博基尼出现在她视线里。 随后,盛林野下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