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搭在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在看着什么,眉眼清淡又倦懒。 陶奚时一言不发地坐在他身旁,车顶的灯漏下光线,落在她发顶。 两分钟后,盛林野按下锁屏,把手机往中控台上面一扔,另一只手也搭上方向盘,侧头说,“安全带。” 她抬了一下眼睛,扣上安全带。 …… 傍晚下了一场细雨,夜晚的气温稍低,隐约带着一丝潮湿的味道,还有雨后泥土的气息,微风拂过皮肤激起一阵清凉。 盛林野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陶奚时在餐厅门口等他,身后的旋转大门呈顺时针转动一圈,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从脚步声和讨论声听来,出来的是一群人。 酒店门外的石阶上有雨水蜿蜒流过的痕迹,她盯着那处看,紧接着,在身后越来越靠近的一片礼貌的客套话中,她敏感地捕捉到某道声音,倏然回头。 迎面走来的一众中年人很面熟,陶奚时一眼就认出来,有几位是学校里的高中老师,走在最后的少年身形挺拔消瘦,气质一如既往的卓越。 是付临清。 前段时间刚出高考成绩,陶奚时猜测他会和老师一同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大概是考试成绩极好,所以他父母请老师来这里吃一顿饭。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满面春风。 只有他,神情淡漠的仿佛事不关己。 他本就不是个会将情绪表露出来的人,那件事之后,他把自己封闭得更厉害了,他不愿出来,外人更是进不去。 有时候就像一副躯壳,没有活着的朝气。 陶奚时刻意往一旁避了避,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一群人往石阶下走,谈笑风生,她一点一点的往后挪,快要退到石阶旁的绿化里。 “还退?” 耳边突然传来低哑的声线,像是一下子挠到了神经似的,她一时没设防,脚下一滑,半只脚踏空,眼看着要向后倒去。 盛林野扶了她一把,拉着她手腕往回扯,眼神在她脸上游移,“没长眼?” 她站定,回过神把手抽回来,难得反驳了一句:“我背后怎么会长眼睛。” 那群人已经走远,盛林野顺着她的目光,视线准确地落在走在最后的少年身上,拐过一条道时,那人的侧颜一闪而过,和某张照片上的脸庞重合。 他咬着抽了一半的烟,收回目光,看向陶奚时,这会儿的风有点大了,她白皙的面容上有几根发丝不断被吹过来遮住了视线,他看见她抬起手,纤细的指尖将那缕黑发拨到耳后。 “陶奚时。” 他喊她,语调平静。 她应声,听他继续说:“等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只管自己吃饱就行,懂吗?” “嗯。” 陶奚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她知道,只要顺从地陪他过完这周,她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所以她什么都不问,只要点头就好,只要满足他这莫名的恶趣味就好。 这家酒店的装修风格偏复古,灯光璀璨,打在过道里铺着的厚重地毯上,踩在上面发不出一点声响。 服务员推开包厢门,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包厢里人不多,空间却很大,十座的大餐桌,此刻只坐了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年纪看起来在四十岁上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