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效果极好,如此寂静空旷的空间里也听不见她的哭声,只是眼泪不断地掉,止也止不住似的。 到后来,她蹲下身,抱着膝终于哭出声。 整个情绪都崩了。 盛林野稍怔,完完全全没料到她会哭,或者说,没料到她会在这种时候哭,经过几次接触,这个女孩的性格他摸得一清二楚,压根就不是会在外人面前示弱的性子,更不会在他面前示弱,前几次面对他时她漠然冷淡的反应他还记着呢。 盛林野一开始以为她是后知后觉的害怕和无助,所以当他蹲下身与她平行,难得好心想要安慰一句时,意外的听见她抽噎着说了一句对不起。 很轻很轻。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时说,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 陈列等了十几分钟没等到陶奚时出来,掐了烟上二楼。 洗手间门口守了两个男生,一个蹲在墙角抽烟,一个靠着护栏玩手机,陈列刚过去就被抽烟的男生起身拦住,“等会儿啊兄弟,里面在处理点事儿。” 另一个玩手机的男生也走了过来,有意无意地堵在了入口处,低头继续玩手机。 陈列皱眉,拨开男生拦在身前的手,“我朋友在里面。” “你妈在里面也没用,等着吧。” “我说最后一遍,我朋友在里面,滚开。” 男生啧一声,转了转手腕,上前一步,笑了笑,“听你这口气是想打架?” “等等。”玩手机的男生这时候抬头,“你说的朋友是个女孩子吧?穿白裙的?” 陈列眼神冷下来,盯着他,他毫不畏惧,接着说:“她刚走,三分钟前。” —— 夜幕降临,横跨江面的扬城大桥此刻灯火通明,各色灯光交相辉映,将整座大桥照得透亮,桥面上车辆络绎不绝。 陶奚时的目光没有焦距地投向远处暗色的江面,桥下的江水波光粼粼,带凉意的风不断地吹得她发梢扬起,一次次聚到眼前,风停时又滑落。 桥头斜停着那辆兰博基尼,车灯没关,光亮一直延伸到恍如白昼的桥面,盛林野靠在车身抽烟,他站的方位一半明一半暗,含着一支烟低头玩打火机,隔几秒擦出火,再合上盖,如此循环。 宋沉的电话打过来,仍身处酒吧的他,背景嘈杂混乱,“阿野,蔺叔说那醉汉身份有点特殊,是副市的胞弟,醒来估计没那么好忽悠。” 盛林野取下烟,夹在指间轻敲了一下,烟灰掉落,他问,“他有理?” “这种事说出来总归是女孩子吃亏,传出去多难听。过道有监控,能看到他把小仙女拖进男厕,但厕所没监控,除了他自己没人能作证他是被小仙女砸了脑袋,所以你的意思呢?” 是把监控放出来,证明陶奚时是正当防卫。 还是删掉记录,反正也没人能查到陶奚时身上。 他如果选择第一种,就算是默认站陶奚时这边,后续有什么事他都会顶着,也会顺便替她算算账。 如果选择第二种,就表示不想管,懒得折腾。 宋沉故意抛出这个问题,想试试他的态度,结果却出乎他意料。 “监控删了。”盛林野抽完一支烟,直起了身子,嗓音懒洋洋的,“这事就算完了。” 说这句话时,他抬起头,视线落在远处站桥上吹风的那道身影上,她一头过肩的黑发,一身白裙,裙上还带血,站在那儿乍一看还挺渗人的。 再多看几秒,其实那瘦弱孤寂的侧影,无声的沉默,看着还真容易让人心软。 陶奚时察觉有人靠近,因为身侧的江风被挡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