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咳咳咳。”她岔了气,不断地咳嗽着。 “我在这里,主殿。”熟悉的声音回答着她,同时朦胧的白光也降临在她的身侧。 陆乔乔眼前的黑暗终于散去了,她抬起头,便看到覆在自己身上的衣袖——神装三日月伏在她的身侧,一手轻抚着她的发丝。 “三日月先生,”陆乔乔愣愣的问,“您的神情……为何看起来如此的忧伤?” 付丧神担忧至极的看着她,她还是第一次在三日月宗近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在陆乔乔的记忆里,三日月宗近一贯是冷静的,镇定的。 “我们是摔下来了吗?三日月先生,”陆乔乔安慰着他,“我还好,不知道鹤丸君……” 她还没说完,便感觉到口中一热,一股咸腥味涌上。 陆乔乔一愣,一线血沫便顺着她的嘴角淌下了。 “主君!”三日月宗近眼底的新月好似碎裂了一般,他伸出手,试图替陆乔乔擦去嘴角的血丝,手指却无奈的穿过了少女的身躯。 陆乔乔感到口中不断涌上鲜血,很显然她的确是从白鹭厅的连廊摔下来了,并且受了不轻的内伤,她不敢再开口,拼命想要将嘴里的血咽下去,但心中却越发忧心着,与她一同摔下来的人。 她挣扎着,试图站起身来,于是,直到此刻,一直紧握在她手腕上的力道,终于被察觉了。 陆乔乔一怔,耳中听见三日月宗近的声音:“小心,主君,这里有很多碎刀片。” 她顺着手腕的方向看去,终于看见一只戴着护甲、鲜血淋漓的手,牢牢的攥着她的手腕。 再向前一点—— “鹤丸君!”陆乔乔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身旁便是鹤丸国永,付丧神仰面摔倒在地,从距离看,他应该是抱着陆乔乔摔下来,以自己的身体作为了肉垫。 他的身下遍布着刀剑的残骸,一些甚至刺穿了他的身躯,不,不止是这一处,微弱的光线下,这片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之中,似乎遍布着刀的残片。 只有陆乔乔所处之地,数量要稍微少一些。 很显然,在摔落之后,是鹤丸国永,将她抱离了充满碎刀片的地方,放在了稍微安全一些的位置,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松开陆乔乔的手腕。 保护着她,抵上性命。 陆乔乔的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她深知这不是哭泣的时候,但是擦掉了一些,很快便又涌出。 “主君,鹤丸殿没有死,”三日月宗近道,“您跟他的契约还在。” “他亦是刀剑付丧神,不会轻易死去的。” 陆乔乔点点头:“我知道了。” “三、三日月先生,”她掐紧掌心,“雨村先生呢?” 她刚说完,便听——砰!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滚落入这满地刀剑的残骸之中。 陆乔乔失声道:“槐!” 那从半空坠下的,正是槐。 青年看起来几乎完好无损,只是衣着稍微有些狼狈,他在刀片里滚了一番,身上居然未曾有任何伤口。 层层叠叠的神气,如同茧一样,将他裹住。 紧接着,数道刀光从天而降,大和守安定径直追逐而来,一刀劈下,槐连忙向后闪躲,但却被后追而至的一期一振捅穿了腹部。 “哦哦哦,”大和守安定的口中发出讥讽一般的冷笑,“还要捉迷藏呀,小猫咪。” “主人!”加州清光的声音随后而至,付丧神从空中落下,毫不犹豫的转向了陆乔乔。 “你终于醒了。” “清光。” 陆乔乔抬起头,果然她的契约刀们紧随而至:“我昏迷很久了吗?” 这段时间里,神装的付丧神们,一直在与槐战斗? “是啊,好几分钟呢!”加州清光担忧的道,“那个混蛋真是该死。” 这短短的时间里,一期一振已经又斩了槐一刀,军装青年向后一跃,落在了陆乔乔的身侧:“姬君。” 他将刀背抵在掌中:“鲶尾、骨喰、退,已经消耗完能量,退至断幕之外了。” “请您安心,”他又说道,“弟弟们都是以神装进入此地,只是消耗了些能量,并不会受伤。至于您挂心的那位雨村先生,也并未死亡。” “虽然现在我们没办法给他治疗,”烛台切光忠道,“不过,很快一切就要结束了。” “说得真是动人。” 数十米外,槐重新从碎刀片中站立起来,阴测测的说。 “不过你们确实厉害,这短短的时间,杀了我不知道多少次。”青年用一种夸张的感叹口吻道,“若非有术匣在,我此刻大概真的已经死了吧。” “真是蠢不可及,”小狐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