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点了点头,郑重道:“子衿姐姐,我明白。” “雪忆,”苏子衿收回手,掌心还存着那干净而柔软的触觉,她抿出一个笑来,神色却是异乎寻常的认真:“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来。” 活着,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即便苟延残喘,也一定要活着!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让雪忆不禁喉头一紧,有哽咽的情绪溢了出来。 或许,他这一生,所有的温暖,都来自于眼前这个女子。她就像是一道光芒,照亮了他余生的黑暗。 那么的暖人,令他不忍离去。 …… …… 夜,渐渐深了下来。 破败的丞相府邸,有暗影蹿动。 “二夫人,”男子低沉而冷漠的声音响起:“出来罢。” 随着那声落下,只见街巷之处,妇人背着一个包袱,小心翼翼的便走了出来。 一看见那男子出现,妇人便咬着唇,大着胆子问道:“然儿呢?” 黑暗中,有月光露出,乌云微微散开,就瞧见,那妇人生的娇美,即便年过三十,也依旧风韵犹存。而她的那双眸子,与陶然几乎一般无二,不是丞相府二夫人崔氏,又是何人? “二夫人且放心,我们爷既然是答应了二夫人,便不会食言。”男子淡淡说着,语气依旧:“现在,二小姐已经在被送来的路上。” 崔氏闻言,心下依旧紧紧提着,她看了眼对面黑衣的男子,忽然便想起了几日前见到的,司言的那张清冷面孔。 下意识的,她便打了个寒颤。两日前,司言派人找到了她,他的目的很简单,同时也极为困难——从陶行天手中拿到官印。 那时候,崔氏吓了一跳,怎么也不愿意做这般事情,毕竟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娘家也远在江南,完全靠不上。如今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丞相府中,陶子健那仅存的一丁点儿的惦念。 只是,当司言的人将她带到三皇子的府邸……让她看到自己的然儿被折磨的全无人样,她的心,碎了一地。 原本她还抱着歉意的心,可当她听到陶行天和陶子健的对话时,她所有的歉然,都变成了恨意! 陶行天和楼霄勾结,明知道司卫怂恿了陶然去栽赃苏子衿,他们却为了所谓的`大局’,甘愿牺牲陶然!若是陶然不被司天凌抓去。那么司言和苏子衿也决计不会放过她! 即便这样,陶子健却还是说:“不过是个女儿罢了,她既是自甘堕落,那么就算是死了,也丝毫与我无关!” 那一刻,崔氏才真正觉得荒唐一世。她原本就是个小家碧玉的女子,这些年和魏氏的争斗,大抵是因为有陶子健的庇护,她并没有吃多少苦头。所以,从心性上来说,其实崔氏并没有太多的迷失自我。 可陶岳死了,陶然也九死一生,而陶子健却是薄情寡义,这样的情况,她如何能够再继续隐忍下去?哪怕是最怯懦的女子,也会为了子女,而变得坚毅无比! 宫苌见崔氏这般,只依旧面色淡淡,让人看不出喜怒。 不多时,一辆马车缓缓而来,驾车的是秋水和另一个车夫,而马车内,却是一片沉寂。 崔氏眉头一跳,便急切的上前,问道:“里面可是然儿?” “不错。”秋水翻身下马,她利索的掀起车帘,就见里头有个女子,浑身血淋淋的,显然便是昏厥了的。 “然儿!”崔氏心中一痛,便立即红了眼眶。 她上前一步,便直直朝着陶然的方向而去。 即便她浑身看不出一块好肉,但她作为母亲的,如何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三下五除二,崔氏便上了马车,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想去触碰,却又不知如何下手。 秋水见此,便淡淡道:“陶二小姐现下已然为二夫人带来了,今后二夫人便带着陶二小姐离开锦都,自行生活罢,毕竟……” 说到这里,秋水适时的停住了,但她知道,崔氏一定明白她的意思。如今陶家倒台,丞相府上上下下遭到株连,唯独崔氏在司言的放水下,逃脱了牢笼。所以从某个程度上来说,崔氏和陶然,已是戴罪之身,除非她们不想活了,否则便必须是要离开锦都的。 崔氏闻言,便立即道:“请二位代我母女,敬谢世子。” 虽说这不过是场交易,但到底司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