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很是好奇,见他对王府很是熟悉的样子,不由得多问了句:“恕老奴多嘴,公子以前可曾来过王府?” “……”南宫若尘愣住,一时感慨竟说漏了嘴,暗自警醒了一番,歉意道:“……我记不清了。” 钟叔笑了笑,南宫若尘重伤他是知道的,如此也只当他是记忆有损,不再多问。 继续走在前面带路,南宫若尘跟在身后,计算着到自己的小院还需要多久,一路无话。 “公子自己进去吧,此处王爷不让我等踏入。”钟叔在院门出停下,微微躬身说道。 南宫若尘应了一声也不说什么,前世他自我封闭,排斥任何人的接近,苍翊便下令未经他许可任何人不得进他的院子。抬头看了看院门顶上熟悉的“清芷榭”三个字,抬步走了进去。 推开门,院里的景色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自圆形院门延伸到台阶处,高大的砖筑院墙,墙沿下砌筑斗拱。墙角放置着几盆海棠,九月正是海棠果期却并没结什么果,那张小小的石桌依然立在那,一旁只有一条长凳。 让南宫若尘惊讶的是房门最近的那片小竹林,曾经的竹林是他自己培育的,这本该空着的地却已经有了新竹。走近了看才发现,这片竹林并不是前世的桃丝竹。 竹枝修篁嫩条,对抽并乱,皆两两相对而生,是为相思竹。 南宫若尘素来爱竹,故而母妃故去那年为他取字瑾竹,他曾疑虑,为何他未曾及冠,母妃便急于为他表字,想来早在那时,母妃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也说不定…… 相思竹,寄相思。 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相思竹,伸手轻抚竹叶,思绪辗转。 苍翊对他倾心相待,奈何自己太过偏激,纵使为他动心,却不信他的真心只付自己一人。若是早些看开,又何至于最后那般结局…… ☆、誓言 时过酉时,一只雪白的信鸽悄然飞进一处华贵的府邸内,身着青色华服的男子站在假山旁,信鸽扑闪着落在他的右肩,男子伸手取下信鸽脚下的纸条打开,一双骨节分明的双手有几分苍白,夕阳映在他的脸上,给那张病态的脸上添了一丝柔和。 “主子……”男子身旁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看到纸条内容秀眉微蹙:“翊王这是……?” 那男子垂首沉思,幽黑的瞳孔闪烁不定,将手中的纸条缓缓折好,问道:“可看清他身旁的人长什么样了?” “探子来报,王爷走的突然,速度很快,且王爷将人护得很紧,只能依稀看得出是一名男子,我们的人跟上的时候他们已经上了山,那人的相貌……无从得知。” “护着……吗?”苍翊所有的行动似乎都离不开他救下的那人。现在所有的疑团都集中在了这个神秘的人身上,他到底是谁?和翊王有何关系?如何与翊王相识,翊王又为何如此不顾一切地救他,或者说,他为何需要人去救他…… 青衣男子越想越乱,不由得伸手揉了揉额角:“可有其他发现?” “王爷上山没多久城门方向出现一批人,还未到山脚下便被林间里涌出的另一批人清理了干净,下手干净利落毫不留情,似乎事先就知道会有人来而且知道来人是谁,我们的人怕暴露行踪只得先撤了回来,未曾查清那些人是谁派来的,属下等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说完那姑娘便跪了下来。 “……”男子叹了口气,伸手虚扶,示意跪着的人起身:“此事错不在你们,起来吧。” 那姑娘闻言起身,又默默站到青衣男子身旁,想起一事,犹豫了半晌道:“听闻今日翊王在街上偶遇武安侯府嫡小姐,对其一见钟情……” “百姓谣传岂可当真。”侧头看了一眼,心道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免不了对这些八卦上心。不过对苍翊他虽不了解,却也知道他不是轻易动心之人,但密报说翊王似与方兰雪是旧识,这就有待深思了…… “对翊王……主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且先静观其变吧。”青衣男子抬头看向已经快要落山的夕阳,不再耀人眼目,暗金的余晖铺洒在府邸内,宁静而安和…… 苍翊处理好所有事后便迫不及待地去了清芷榭,推开院门,他心心念念的人正蹲在那片小竹林前替竹鞭浇水翻土,竹的栽种季节以春末夏初为最好。若太早会因干旱少雨,气候干燥,多风而影响成活,这相思竹虽是移植过来的成竹,不小心照料的话,也可能因为不适应环境渐渐枯死。 “可还喜欢?”苍翊走近南宫若尘身旁:“从城南移植过来的相思竹,虽比不得你培育多年的桃丝竹,却也算是入得了眼的,以后寻得桃丝竹的种子或幼苗,再重新种一片吧。” 南宫若尘侧头仰望,正好对上苍翊深邃的瞳孔,放下手里的东西,抬手触碰翠绿的竹叶:“此竹……甚好。” “相思竹下,一名男子和一个女子相约一辈子相爱,不离不弃,矢志不渝。相思竹下,他们埋下了他们爱情的誓言。为了守护这份爱,他们一起努力着,一起扶持着,经历了m.coMic5.CoM